第六章 在南开新剧团里
儿像自己20年前一样,走错了路,丢下女儿不管,离丈夫而去,从而造成遗恨。因此,欧林纳太太就想法挽救自己的女儿——温德米尔夫人,使她和丈夫重归于好。临走时,欧林纳太太要走了扇子作为纪念,因为这扇上刻的“玛格丽特”正是她自己的名字。但是,温德米尔夫人没有想到,欧林纳太太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经过洪深改译的本子,为了更适合在中国演出,把所有人名都改为中国的,布景也是中国的,语言没有翻译的痕迹,也中国化了。洪深说:“改译云者,乃取不宜强译之事实,更改之为观众习知易解之事实也。地名人名,以及日常琐事,均有更改,惟全剧之意旨精神,情节布置,则力求保存本来,仅为表演,则即此已可合用。”①洪深改译本,由戏剧协社演出过,取得了巨大成功,与《华伦夫人之职业》的演出失败形成鲜明对照。据记载,《少奶奶的扇子》演出时,“有万人空巷之盛况”②。一次又一次的排练,家宝对《少奶奶的扇子》着了迷。虽说,他这时还不能登台表演,但也全身心沉浸在剧本里。他把一本《少奶奶的扇子》经常带着,把它翻得稀烂,背得滚瓜烂熟。家宝就有这股痴劲,只要他迷上这件事,就什么也不顾了,就像钉子一样深深地钻了进去。据陆善忱说:“1925年排演英国王尔德名著《少奶奶的扇子》,自此剧词固定,南开剧团始有背剧词一事。”③家宝一开始他的戏剧生活,就很认真严肃,刻苦用功。
曹禺对戏剧的爱好是执着的。只要他感到兴趣,这种兴趣就不会轻易失去,而是持久地迷恋着。他不但参加演话剧,也参加演京剧。他那自小培养起来的对京剧的爱好,进入中学后,始终找不到一个施展的机会。不知是什么原因,南开中学历来是“禁唱”京剧的。但是,学生中有不少京剧迷,实在憋不住了,就偷偷地把二胡拿出来拉上一段,随着就有同学跟着清唱一段。像烟瘾一样,也有“戏瘾”。如果被斋务科查到了,那是不客气的,照章罚款五角。自然,京戏迷很有意见。老师当中也有戏迷,也不赞成这个办法。大概校方觉得这种规定不合情理,1926年校庆前夕,张伯苓校长在大会上公开宣布“对京剧开禁”,这对师生中的京剧迷来说,显然是个福音。曹禺也十分高兴。在解禁后,京戏迷们决定在校庆时公演京剧,曹禺自然又成为一个积极分子。
他参加排练的两出戏是《打渔杀家》和《南天门》(又称《走雪山》),他分别扮演的角色是萧恩和曹福。特别是曹福,他演得很出色。曹福唱段不少,曹禺的唱腔洪亮圆滑,韵味很足,情真意切,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当时,和他配戏的是常家骥,家骥扮演曹玉莲,二人配合很好,其中有一段西皮导板转二六,他唱得绝妙,博得满堂喝彩。
曹福唱(西皮导板):“耳边厢又听得有人呼唤,咳,小姐呀!(二六)尊一声小姑娘细听我言,实指望保姑娘脱离大难,有谁知行至在中途不能够周全。倘若是到了大同地面,是这等数九寒天,大雪纷飞,闪得你甚是可怜。我的小姑娘啊!(白)小姑娘,此处离大同不远,少时自有人前来接你,恕我曹福不能远送了!(接唱)数九天冻得我虚气喘,三魂渺渺归九泉。”曹福在大雪纷飞中冻倒在雪地上,曹禺紧紧把握住此时此刻角色的心情,唱得悲凉真切,十分动人。他演京剧也是动真情实感的。至今,看过他这次演出的同学还说:“家宝是个天才,他演什么像什么,他演京戏也照样打动人。”
从初中三年级开始,他就成为南开中学的一个活跃分子,直到高中毕业,他一直积极地参加校内各种文学艺术活动。继编辑《南中周刊》的“杂俎”栏之后,他又成为《南开双周》的戏剧编辑。南开中学的校刊很重视发表新剧剧本,1928年前后,刊出的独幕剧有《白华俱乐部里》(第2卷第1期)、《双十节的气氛》(第2卷第2期)、《追悼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