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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划船的身体虚弱,双目失明,他们的救生艇体积庞大,难以操作,而风又不配合的时悸。他靠我近了,乂离我远了。他在我左边,又到了我右边。他在我前面,又到了我后面。但最后我们终于到了一起。我们的船相碰时发出的声音甚至比海龟撞上来的声音还要甜美。他扔给我一根缆绳,我把他的船系到了我的船上。我张开双臂去拥抱他也被他拥抱。我的眼里闪着泪花,但脸上却在微笑。尽管我瞎了,却仿佛能看见他就在我面前,栩栩如生。
“我可爱的兄弟。”我轻声低语。
“我在这儿。”他回答。
我听见一声微弱的咆哮。
“兄弟,有一件事我忘了说了。”
他重重地跌倒在我身上。我们一半身子压在油布上,一半身子压在中间的坐板上。他伸过手来掐我的脖子。
“兄弟,”他过于热切的拥抱让我气喘吁吁,"我的心和你在一起,但我必须紧急提议我们到敝人的小船的另一半去。”
“你他妈的心是和我在一起!”他说,“还有你的肝和你的肉!”
我能感到他从油布上滚到中间的坐板上,不幸地把一只脚放到了船板上。
“不,不,我的兄弟!不要!我们并不是……”
我想把他拉回来。唉,太迟了。还没说出“单独”两个字,我又是单独一人了。我听见爪子抓在船底的非常轻微的喀嚓声,和一副眼镜掉在地上的声音一样轻,紧接着我就听见我亲爱的兄弟在我面前尖叫起来,我从没有听见过任何人像这样尖叫过。他松开了我。
这就是理查德•帕克的可怕代价。他给了我一条命,我自己的命,但代价是取走一条命。他把肉从那个人的身体上撕下来,咬碎了他的骨头。我的鼻子里充满了血腥味。就在那一刻,我心里的某种东西死了,再也没有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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