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羞大将子陵求救 愤前怒叔阳下山
见孤。”王翦叩谢,回归自己帐中,卸去盔甲,睡在床上,调治伤痕不提。
却说金子陵,在台上作法,指望攻克易州。不料被孙膑一个火阵,烧得精光大败,又被李丛、展力杀上高台,一时招架不住,借土遁而逃。他也无颜回见始皇,竟往东海云光洞,去请他的祖师下山。驾云正行走之间,只见一座高山,十分隘峻。子陵心中略羡,取云收雾,落在山中。四面一看,但见苍松古柏,翠竹摇摆,水声如涛浪,阵阵狂风从花里过来。果然景致不凡,另是一个天地。子陵低头,暗暗嗟叹:“好一座名山。想人生一世,驹隙光阴,夺利争名,尽是枉然劳碌,贪恋红尘,有何益处。我金子陵高山学艺,清静无为。只为保始皇并吞六国,落了杀戒,终日不得安宁,把一段山水清闲之福,付去九霄云外。我几时得功成,身归洞中,逍遥自在,日诵黄庭,享那无边之福。”叹息了一回,暗想:“我看了半日,不知此山何名。”一回头,见旁有一个石碑,写得明明白白,写若“药蓝山”三个字。子陵叹道:“好座药蓝山,是个洞天福地。”看了多时,正想举步前行,忽听得高声大叫:“子陵道兄,往那里去呀?”子陵闻有人招呼,回头一看,喜逐颜开:“我只道谁叫我,原来是朱惠珍道兄。”忙抢行几步,打个稽首,口称“道兄请了。”道人连忙还礼,二人就在一块卧牛石上坐下。子陵就问道:“道兄不在洞内修真,却在此闲游。”道人大笑:“不瞒道兄说,我在洞里无事,常到此间,时时与一位真人下棋逍遥。不想今日偶遇,贺喜道兄身为国师,享世人之富贵,何等荣华。为何一人独自来此药蓝山,有何勾当?”
子陵闻言,长叹一声,满面羞容,说道:“道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虽然我今下山,在始皇的驾前蟒袍玉带,官拜护国军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果真是荣耀,你心中不知我的苦处。”惠珍道:“子陵道兄,你在秦邦有何苦处?何不说与我知,或者可与兄长分忧。”子陵就把兵在易州,被孙膑掩星遁甲诡计,暗暗埋伏人马,一把火烧得片甲不留。如今颜面无光,真真可愧之极。就将前前后后,细说一遍。朱惠珍道:“原来兄长受此气恼,如今却往那里去?”子陵道:“为人不把冤仇报,枉做男儿大丈夫。我今回山,拜请师父下山,捉拿孙膑,报仇雪恨。”朱惠珍道:“割鸡焉用牛刀,想那孙膑有何本领,要去惊动海潮老祖。现有一位祖师在此,与刖夫有仇,我同你去求他下山捉拿孙膑,易如探囊取物。”子陵大喜道:“你说这家祖师,今在何处?”惠珍道:“远则远千里,近则近一砖。你看此山是甚高山?”金子陵道:“方才看那石砖是药蓝山。”朱惠珍笑道:“可又来,这药蓝山的祖师你可认得?”子陵道:“从未会面。”惠珍道:“怪不得你不知道,当日这洞中的祖师,叫着黄伯阳,被孙膑害了,此仇未报,有他的兄弟黄叔阳,在此修真养性。道兄若去请他,必然依允。”子陵大悦。当下二人站将起来,往前同走。走过好几座山,忽见了一个洞门,有个童儿,在此玩耍。朱惠珍上前问道:“你家祖师爷在否?”童儿答应道:“我祖师在洞中,与秦真人下棋。”惠珍道:“快去通报。”童儿闻言,往里急走。
到了叔阳跟前,就说:“火洞朱真人,同着一位道者,在洞口求见。”叔阳道:“快请进来。”童儿出至洞口,将二人请入洞中,至三清殿中,黄叔阳同秦真人,降阶迎接。叔阳便问:“此位何人?”惠珍道:“这就是云光洞海潮圣人的门徒,奉勅下山扶助西土始皇并吞六国,官拜护国军师姓金道号子陵。”叔阳道:“原来是金子陵道兄,久仰久仰。”四位道者,齐进唪经堂,俱各见过了礼,分宾主坐下,童儿捧茶。朱惠珍道:“子陵道兄,既在西土长安,享受富贵,不想近来受了无穷之苦。”叔阳道:“苦从何来?”子陵满眼流泪,就将兵伐易州始末,叙说一遍:“被孙膑火攻阵烧死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