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马继援逃到青海老家失声痛哭
功接过马步芳的手令,哭诉:“冤枉啊……”
“何冤之有?”
“你们有所不知,骑兵军是临时凑合起来的新兵,根本没有时间训练,老长官说我一枪未放,这我有责任,但这一军人马都不会打仗,我怎么能负全部责任呢?”
“骑兵军的军饷已发黄金二百两,据我所知,你并没有下发,应立即交出来,以免罪上加罪!”
韩起功有点害怕,慌忙说:“这笔款项是由军需处经手的,我一定命令他们上交。”
“好,明天你就来交。”
这时他们才得知共产党并没有到西宁,才都相继朝回返。
马继援还没有下落,人们更加不安。
当他们回到西宁时,局势越来越乱了。在湟中实业公司的院子里,马禄手提一支冲锋枪,站在高高的屋檐下,瞪着眼睛对冶成荣大喊大叫:
“你跑到哪里去了?老长官走时吩咐你是专管飞机的,现在我们的军长(马继援)尚无消息,已来不及找寻了,此事你要负责呢!”
冶成荣不知如何对付,眼看着马禄已将枪口对准了他,他双腿哆索,脸色苍白。此时,站在他身后的随从副官也从腰里拔出了手枪。
马禄没有敢开枪,双方仍互相对视,气氛很紧张。省政府秘书长陈秉渊急忙上前说:
“你们这是干什么?有话好说嘛,军长没有到还不派人去接应,这样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双方都不说话。马禄独身一人,怕遭暗算,只好放下了枪。
冶成荣说:“我去联络飞机,听说军长已到互助了,你们派人去接吧。”
他脱身后去了航空站,打电话到重庆叫陈纳德的飞机。
这时享堂和循化方面的军队已逃散了,马成贤拿起电话机指挥他们与解放军顽抗,可是接电话的人却说:
“军队早散伙了,能让谁去对付共军哩?”
马成贤不再说话,情绪越来越低落了。
西宁的局面很不好,从前线退下来的残兵乘机武装抢劫民财,已能听到城门的大炮声了。省政府的几个要员又开始逃跑。
马全义全家朝韵家口逃去,他说,那里地势偏僻,共军一时半会儿到不了,比较安全,可是别人却不想去,陈秉渊带着一些人去了河西。
这些人都不是马继援的亲信,对个人前途没有过多的考虑,认为逃到哪里算哪里,到时再说。
马步銮和马成贤等人没有走,他们说一定要等马继援回来再说。
8月30日晚上,马继援从互助突然打来电话探询西宁动静。冶成荣急忙说:
“军长,这边还安全,大家盼你快回来。”
“共军来了没有啊?”
“还没有哩。”
“你派车来接我吧!”
“你等着,我来接。”
当天深夜,马继援回到西宁。他来到自己家里,此时已是人去楼空,他父亲已带着全家老小逃到重庆去了。
在这个空空荡荡的大院子里,马继援在月光下流着眼泪走了一圈,然后神情十分沮丧地对冶成荣和马成贤说:
“没有想到,先人创下的业绩,让我们这些后人给断送了,这真是天意啊!”
马成贤故意说:“军长,我们还没有完,可以退到牧区去与共军打游击呀!”
马继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身问冶成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
“我听军长的。”
“我在问你哩。”
“依我看退到牧区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还是顾全性命吧。”
马成贤反对:“这怎么能行?难道就这样完蛋了,不能逃跑呀!”
冶成荣说:“这是现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