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证逆臣欺君正法 征山寇奉旨提兵
诗曰:
邦家有幸进忠良,君圣臣圣国运昌。
只虑无终遭贬逐,小人将志便倾亡。
当下,唐明皇听了裴宽之奏,怒曰:“糊涂妄说!孤身独走,只得有四人扛抬许多金宝,显然奔逃叛国。存此恶逆狼心,终成大患。”喝令押出斩首,休得再多言刁说。但这裴宽与大奸臣李林甫是心腹厚友,相济为恶的一党小人,即出班保奏曰:“依臣愚见,且将暂禁天牢,果若东夷有变叛,是他深心于国,有功之臣,固复职有加;若无此事,将正法未迟,以免有误屈杀之弊。望吾皇上开恩准奏。”
明皇怒气少息,一想便准奏,将他收禁天牢。是日退朝,各臣回府。
乃至一月之久,果然万寿之期。百官登朝,纷纷庆祝;并外镇臣子即不回朝亲庆,多有仪礼贡献回朝;并外国四夷,莫不敬祝献宝,称觞恭祝。劳忙一番,天子赐宴。数天热闹,不表。
再说刘芳、陈升须旨上限期以一年归乡并满门捉拿了各家犯官家口,收入天牢,未得完结此公案。只不觉一晁过了五月之久,二人心急,酌议早日赶回朝以除奸党。是日,约定次早登程。一路押解各犯渡水登山,非止一日,得回长安。一入皇城内,已是日午当中了。且传号令扎营于内城,明朝见驾。
此后刘、陈两人先往拜探李学士、钟礼部、郭令公一班忠良,又叙起裴氏在本土私通盗寇,已经提获,抄家时有裴彪一稿,告与父通古羁威、私行结拜的,复有裴氏的家书四封,通知赤松林铁盗同来劫驾之语,倘劫驾成功,裴宽在朝内接应……说明一番缘故。李学士听了,冷笑一声曰:“此乃天眼昭彰,只道这奸贼改扮民逃走何原由,岂知因孽子作至祸至?恐一旦败露,便思想逃脱而去。明日上朝对证攻他,自有诛戮奸狼、锄却朝中狼虎!”
此日,众忠良议谈,但刘、陈二人仍在李学士府中安宿。此夜,少不免酒筵相待。
到次早五更,文武百官俱集朝房候驾。一闻景阳钟一撞,龙凤鼓齐鸣,众大臣纷纷入觐,见礼山呼,文武分列班行。适皇门官入奏:“刘、陈两钦差回朝复命,征剿得胜,在午门外候旨。”玄宗帝即宣二臣上殿。
陈、刘闻召,进见朝参。他一奏本呈上,随入江南界先收服山寇,投附不从,攻战败走逃脱,再陈裴彪父子通寇劫驾、蹈害起祸之根由,原是此贼为首。故拘押下裴彪家口,单走脱了古贼首为恨,未知逃脱在何方?犹虑又有风波在后也。并录上破贼巢所得粮草、马匹兵丁若干。
当时,明皇御目电览一过,心中明白了兵部老奸猾奔走私越之情,怒气冲冲;又想起此贼府中尚扃未经封锁,兵部官印仍在他府中,不免命人往他府第一搜。想罢,即旨命钟礼部往兵部府衙搜回符印。钟礼部领旨而去。
不一刻,到了兵部府。只见大门大锁,紧打了门首,无人看守。礼部命军兵用铁锤打下锁扣,一程直进五重府第。内外只存下些石台石凳,楼阁亭池,并无别物。兵士纷纷入搜。礼部信步登楼。书楼中,只见一小箧未有锁扣,打开一看,内有印一颗并书一封,乃是虎丘山古羁威来的,言已战败,今逃脱在镇江府茅山,族弟古强在此为寇,如要保存性命,可逃奔回故土,入顺此土,须要多带些金银来作饷粮更妙云云。
当时,钟景期不意搜得他印,又得古贼来通他逃走之书,不胜嗟叹:“此奸贼父子同相作恶,更见死有余辜。今日不料奸谋败露,正天不容此贼!国家有幸,故一时无夺之魄也。又得知古贼逃匿之方,可一网而擒矣!”喜悦中,持了小箧并大呼军人:“不用再搜了,且将小箧携回朝中,可复旨!”
众下人领命,将箧子拿起。
钟礼部出了兵部府,命人将皇封条贴上,下加锁起,坐大轿一程进朝。
将兵部符印呈上,又将古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