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叙衷肠寒舍忆旧 奔前敌路劫粮车
樵夫问:“爹,她能缓过来吗?”
“能。她是受伤之后劳累过度了,药吃下去,一定能缓过气来。”说罢,老头为她包扎了伤口,便守在她身旁。
呆了有一顿饭工夫,这女子就说开了胡话:“哎——怀玉,你在哪里?”
老头一听:“哎,庆儿,你听她说什么?”
“爹,我听她说什么怀玉——”
这老头赶紧挪到近前,痴痴地看着这位陌生的女子,轻声呼唤:“这位女将,睁开眼来!”
孟九环听到耳旁有人说话,强打精神,睁开双目一瞧:啊?!这是什么地方?眼前这一老、一少,他们是何人?公主本想坐起身来,可是,她浑身就象一摊稀泥,怎么也动弹不了。
老头明白她的意思,便说:“你不用起来,也不用害怕。他是我的儿子,是他被了你的性命!”接着,又把刚才樵夫的言语重复了一遍。
这女子一看,立即流下了热汨;“多谢老伯和壮士的救命之恩。”
“这一女子,休要难过。你为何落得这般模样?”
孟公主见这一老一少和蔼可亲,并无歹意,便哭诉了真情:“老伯,我乃大王国公主,姓孟叫孟九环。”接着,公主把怎么到前敌找人、怎样弓单云龙厮系、怎样中鞭落荒的事儿,详细说了一番。
公主述说完毕。那年轻人倒并不十分介意,可这老头却十分动情:“噢!原来如此。公主,先歇息歇息,养养精神,待会儿我送你回国。’
“老伯,你是”
“公主不必细问,我父子决不是坏人。你伤势很重,需好好治疗。我这草舍茅庵,多何不便。前敌之事,你再休挂念,有我儿子一人前去,管保宋军转败为胜。”
“老伯,您贵姓高名?”
“我是个回民,姓马,叫马三元。他是我儿,叫弓兴。”
樵夫怕公主没听明白,又说:“对,我叫马兴。”
老头一听,迟疑片刻,摇摇头说:“嗯,从今日起,你就不姓马了。”
马兴一听,乐了:“爹,怎么与孩儿开玩笑?”
老头定了定心神,一本正经地说:“不,爹爹我没有开玩笑。你不但不姓马,而且也该离开这里了。”
“什么?”马兴听了马三元的话,这一惊非同小可,忙凑到他跟前问道:“爹,休这是何意?”
“儿啊,先不要多问,先把我给你预备的盔、甲穿上。”
“爹——”
“去吧!换好征衣,回来我再与你晓说。”
“是!”马兴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工夫不大,马兴顶盔贯甲,罩袍束带,肋挂杀人宝剑,足蹬虎头战靴,噔噔几步,走进屋来:“爹,你给我预备的这套征衣,不是不让我随便穿吗?”
“今日让你穿上,为父自有说道。”说着话,又拿起了那把鞭;“儿啊!这是咱家的传家之宝,名叫扫云鞭。你也将它带到身旁,到前敌认祖妇宗,报号立功,救你兄长杨怀玉去吧!”
“啊?!爹,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哈哈哈哈!听我说完详情,你自然就不糊涂了。爹爹我从小习练武艺,靠保镖为生。一家两口人,无儿无女。老伴下世后,我只身一人,四海飘流。那一年,我保镖上南唐。回来时,路过磨盘山,刚走到山背后,突然听到有婴儿啼哭。我下马一看,见那个小山沟里,果然有一个刚出生的小孩,还用小被子包着呢!那时我想,把小孩撂在这儿,狼虫虎豹来了,焉有他的命在?我就冲四方喊叫,‘哎!这是谁
的小孩?”我喊了半天,也未见有人应声。再看那个孩子,哭得一阵紧似一阵。我就把他抱在怀中,先哄着他。等我抱起来一看,还是个男孩!这孩子长得别提有多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