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挟微怨擂台比赛怀旧恨
小桃叫说:“大爷回船去罢。”
柳兴道:“大爷不必船中去,有什么言语,我们从岸上回去,明日仍在此间相会便了。”
树春依言,便拱一拱手道:“众位请了,明日再会罢。”
众姊妹亦拱手道:“请便。”
各各分头回家。六位姊妹回至船中,俱不悦道:“我们嘉兴八美,颇有名色,今日打败,真正不得自解。”
田素月道:“我们明日再来,必要胜他才好。”
爱珠道:“明日来便来,且慢上台交手,待等柳树春上台,若能取胜他,也算挫他锐气了。”
柴素贞道:“姐姐说得有理。如今回家,在母亲跟前,只说打胜了的话,不可实说。”
爱珠道:“这个自然。”
船到后门,已是黄昏时分,众姊妹上岸回家。却好华鼎山在中堂,夫妻二人饮酒,一时不见爱珠、素贞,便问田氏道:“这两个妮子,想是怪我,为何不来。”
田氏道:“女儿们怎敢怪你!”
正说之间,只见小桃喊将进来“铁门闩打坏了”,后面随了六位姑娘而来。华鼎山一时看不明白,慌立起身说道:“怎么事,来这般后生?”
六位小姐免不得上前见礼道:“女儿们打擂回来了。”
华鼎山方才明白,笑结了肚肠,我道是谁,原来是女光棍扮做“贼腔。”
太太问道:“今日打擂,谁败谁胜?”
众位应道:“今日打擂,女儿们胜了。”
太太道:“既然胜他就好,快去换了衣服。”
众姊妹各归楼房,卸下男妆,依然打扮女妆,来至厅堂,一齐坐下饮酒。再说树春回至张家,来到书房。永林一见树春回来便问:“舅兄今日打擂,可取胜么?”
树春应道:“不瞒姐丈。今日四方豪杰皆多,小弟不曾上台交手。明日再去未迟。”
永林道:“舅兄明日若去,须要小心。”
树春答应晓得。郎舅二人就在书房饮酒闲谈,那张金定闻知树春打擂,却不知打擂事情怎样。忙打发丫环到书房打听,柳兴便将众位小姐如何打扮男妆,如何打擂,细细说与丫环知道。丫环回复金定,金定闻言想道:“今日她们幸得改妆前去,若不然,一齐尽出了丑,但愿柳郎明日得胜回来,我方安心。”
再说花家罢擂回府,兄弟二人,说说谈谈,开怀畅叙。宋文宾道:“哥哥,我看七个穿箭衣的后生,必定是那八美打扮来的,为什么柳树春不来?”
宋文采道:“就是柳树春来,我们何足为惧?”
二人言谈,直至三更,方才罢饮安睡。到了次日天明,各人吃了早饭,俱各动身。不约而同,齐至花家庄。又说那华鼎山一向在隆兴当里多时,直至前日方才回家。闻说花家庄高结擂台,心中却也有意要往一观。那日早早起来,忙用了早饭,也不带家人,自己独行。只见街坊上面,闲人拥挤不开,又见前边一人好像沈员外,急忙赶上一看,果然是沈员外。二人相见,双双作揖。沈员外问道:“鼎兄今日何往?”
华鼎山道:“小弟一时高兴,要去花家庄看看打擂,凤栖兄如今一同去看罢。”
沈员外道:“我们是老人家,恐拥他们不过,反被跌倒。”
华鼎山道:“我家两个妮子,与众位姊妹,在大沙飞船里备酒。我同凤栖兄齐去船上吃酒好么?那般女光棍倒像无爹娘管辖的一般,无法无天,扮做男客。”
沈员外道:“怎好扮做男人,倘或被人看出来,可不要笑死了。”
华鼎山道:“凤兄若不去,我与你同到船中看看,实是好笑,倒要算嘉兴一场胜事。”
沈员外笑道:“有这等事,倒是异文小弟奉陪。”
二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