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沈员外触怒前情花子林延学擒拿
,并非不正败坏门风。不是我今朝见笑张家人来,亦不是什么官家。”
永林道:“娘子之言,却也不差,你再去问问妹子如何主张?”
柳大娘即抬身入内,心中想着,姑娘心事我已尽知,此言正合她意。何必再问?一头行,一头想,早已到房中。张金定站起身说道:“嫂嫂请坐。不知嫂嫂今日为何笑容可掬?”
柳大娘应说:“今日卞文加媒人,奉沈亲翁之命前来说,要姑娘与姑夫穿带孝服,姑娘快些收拾好前去沈家。”
张金定闻言,即时流下泪求道:“嫂嫂休要多言,我已曾立下誓愿,若要我到沈家,就死在眼前,亦是不去的。”
柳大娘笑道:“姑娘不要吓坏,与我说明,好去回复你哥哥。”
金定道:“自古云长兄为父,长嫂为母,怎么要我自家作主?”
柳大娘道:“如此说,愚嫂作主便了。”
即起身出房,来至外边,把金定之言,说与永林知情。永林便把庚帖收下,还了原聘。卞文加酒罢辞别而去。忽见华府差人下帖相邀,永林并不推辞,便往华府而去。树春见退婚已成,心中大喜,忙进里面与柳大娘作揖。柳大娘道:“世间哪有你这没廉耻老面皮?如今还不快些打算央托媒人前来说亲?不可延迟日期,倘被他人所有。”
树春道:“还望姐姐在姐夫跟前处周全一二,待弟归家禀知母亲,然后央媒聘便了。”
再说永林来到华府,华鼎山欢笑迎接,二人见礼,分宾主坐定。说些套谈,少刻酒席已备,二人入席。酒过三巡,永林问道:“不知老伯见招,有何吩咐?”
华鼎山道:“我家有一件事务,要商量请教。只为爱珠素贞亲事,向年磋跎,未有相当之门,可招为婿。今见令舅人才出众,欲招为坦腹东床,故请你前来商议为媒。只为令舅今年三月间,曾在我当里当下明珠一颗,次日前来取赎不遂,被他闹动干戈,打坏厅堂。不是我希奇一粒珠子,只为爱珠识他人才,有意欲招他为婿。故此请你相议,哪晓得拆散了八美图,我想八美图姐妹,四双八人,如今四个先攀了一个丈夫,我华鼎山平生最为强硬,今朝偏偏要将这亲攀了令舅,你若不肯为媒,仰我老婆子作主,八美同随一个丈夫。”
永林道:“老伯休要取笑。”
华鼎山道:“我若做不得主不算好汉。就是令妹,我也要做主的。惟有沈月姑还未知逃在何方,至今一月,并无音信。若打听得知,接她依旧回家,那时八美一齐团圆。”
永林道:“老伯果有此意,还不知舍舅意下如何。待小侄明日到府回复便了。”
即起身告辞而别。华鼎山满面笑容,入内一一说与田氏知道。那时众位姐妹,多在太太左右,听了此话,个个满面通红,连忙躲开而去。田氏道:“应我家女儿,自己做主的。张家女儿怎好主意?况沈月姑至今并未知下落,要何处跟寻?这断是不可的。”
华鼎山道:“不妨,待我明朝与沈凤栖兄说知便了。”
再说永林回家,便将华鼎山言语说与妻子知道,柳大娘即差丫环请树春入内,便将此言说知。怎知树春心中欢喜,假作推辞。永林道:“原说舅兄不肯,待我明日回复便了。”
柳大娘把的嘴唇扯道:“真正书呆,装什么腔?做什么鬼?贤弟,我想八美图中,八个人一般样美貌,鼎山已要为媒一齐招你,你可不必推辞。”
树春道:“只是小弟有母在家,不能自主。”
永林道:“不妨,我后日有公事到杭州,待我面见伯母,告禀便了。”
次日,永林到华府回复了华鼎山,说舍舅已允,亦将沈家退婚之事说知。华鼎山哈哈大笑:“待我就去沈家说个明白了。”
张永林作别回家,次日公事上省而去。华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