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鉴既往用黄帝纪年 虑将来开白人议会
改用黄帝纪年的敕旨,尚未届实行的日期,可否我们先将今日所议各办法,照会中国政府,倘中国政府肯收回成命,我们也不防将此事作为罢论。否则,再遍告与议各国,照约实行,犹为未晚。”话犹未了,独弗两国代表一齐开口道:“足下之言差矣,中国政府当宣布他那敕旨时,并没有与我各友邦先行商榷,他既然独断独行,不屑得前来关照我们,我们又何必故意去请教他?据我的鄙见,只消请各位把这十条办法寄回本国,等各大君主大总统一齐签了押之后,立刻实行便了。”各代表听了,都说这话果然不差。当日议毕,大众便次第散出会所,各自登程回国。
不想此番各国在这万国和平会所公议的事件,一经黄种各国的侦探,飞电告知本国政府,所有各黄种国的人,莫不大惊失色,估量着不出三年,必有最剧烈的战祸见于太平洋与印度洋之间,其时不知要流了若干人的血,方能了局。同时中国政府得了这个消息,情知是因为改用黄帝纪年一事,伤了各国的感情,以致惹出这番抵制的。然而事到其间,也说不得,只有暗中预备,以防意外,不要做戎首便了。只有那匈耶律国的国王,前时既没有接到中国政府的敕旨,不把自己认做同种之国,此时各国在万国平和会会议,又把匈国摈在欧洲列国以外,要与黄种各国,同受白种各国的抵制。匈国壤地偏小,兵力微薄,且距离中国甚远,倘然国内臣民,与白人起了冲突,惹动白种各国都来干涉,那时必寡不敌众,顷刻演出瓜分的惨剧。因此悚然大惧,慌忙与几个执政大臣商量,传出诏旨,召集议院里的议员,开一个临时议会,命一众议员,速筹所以保全国家的善策。原来匈国的人民,除了黄种匈奴的后裔之外,白种人也居三分之一。自从西历一千九百五十年上匈耶律离却恶国,自行独立之后,金牛宪章,稍加删订,宣布国中所有各地方的白种人,都许其有选举之权,所以此时中央议院里的议员,白种人也居其三分之一。这日众议员奉到匈王的诏旨,便一齐到了议院之中,由议员长把诏旨重宣一遍,各议员听了,互相议论了半日,便纷纷然各陈己见。那黄种人的主意,大都要请匈王自行致书于中国大皇帝,愿一同遵奉黄帝纪年的敕旨,并请中国大皇帝随时保护匈国,勿任他国凌侮。那白种议员的主意,却不是如此,只是要请匈王依着万国平和会所议的第九条办法,自然民安国泰,永保无虞。当时匈王与宰相把陈说这两种主意的人,查了一查,乃是主张遵奉黄帝纪年敕旨的人,居其多数。匈王自己本是一个黄种人,此时一见众议员主张这一说的多,就决意照依这种办法。不料那些白种的议员,见匈王不从所议,都以为有意偏向,便个个心怀不平。等到散出议院之后,有的就去运动各家报馆,请他做些论说登报,评论这事不应曲从黄种议员的主见。有的便在民间散布谣言,说匈王此后要把我们白种人的权利,逐渐的削夺下来,归与他黄种人了。
果然那些报馆和各地方的百姓,一时被这些议员摇惑,便尽力攻击黄种人。这一来国中黄白两种的人,居然成了仇敌。数日之间,匈京彼斯得地方上的百姓,因此大起冲突,械斗焚杀之案出了十余起。警察署里派出的巡警,也被他们杀害了好些。
匈王见国中如此纷扰,不得已只得派兵弹压。不期欧洲各国,闻得匈王为此派兵,便说他有心欺压白种人,电饬本国驻使,向匈国外部诘问,并且要与匈政府订立约章,此后匈国辖治的白种人民之性命财产,俱要概归匈政府保护,倘有损失,匈政府应担赔偿之责任。外部大臣据情奏知匈王,匈王听了不觉骇然,说派兵弹压乱党,是我国的内政岂容他国干涉,于我国人民所有的性命财产,在我国政府原有保护之义务,又何待他国前来要约,然后保护?这明明故意与我国寻衅,所说订约一节,是断断乎不能允许的。于是外部大臣就依着匈王所言,缓辞回覆各驻使。各驻使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