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回 云来姐 巧破梅花阵
个香闺弱质,却如何有这灵应?却是怎么样救我的?”妈妈将夜来演镇之法,一一说与段昌知道。段昌即忙走到富家,向云来姐深深的拜了四拜,一面叫了一班戏子,摆起神马,备下牲醴,又盛设一席,请云来上坐看戏。
戏完,到了次早,妈妈道:“我同你到石先生家,讨这一两银子,看他怎么样说。”於是母子同往石家讨银。石先生见了妈妈娘儿两个,默默无言,满面羞惭,只得输银一两,付与妈妈去了。心中暗想道:“我石道明从不曾有不准的课,这课却如何不准了?好生古怪,必有原故。”私下叫儿子石崇吩咐道:“你可悄悄到富家门首打探,看段昌却如何得救。”石崇果然到段家相近,只听得这些邻舍,飞飞扬扬,传说段昌夜间之事:石先生起课不灵,却亏了富家云来姐这般演镇,得有救星。那石崇回去,一五一十告诉了石先生。石先生道:“道丫头这般可恶,我石道明怎么肯输这口气与他!”眉头一展,计上心来,道:“我有处,我有处!”
却说那富家村有个邓尚书的坟墓,墓旁有个大石人,离云来家里只有一里路。到了三更时分,石先生到邓尚书坟里,朝着石人左手搦诀,右手仗剑,把一道符贴在石人身上。口内念有词,道声:“疾!”那大石人却也作怪得紧,径往空中飞了去。道明暗喜,说:“这番这丫头要死也。”那料云来日间演下一数,早晓得自家该於三更时分,有大石人压在身上。於是画起一道符,贴在卧房门上,房内点了盏灯,对灯坐着不睡。到了三更时分,果然一阵鬼头风,从西南上来,却有一块大石应天一响,把房门一撞,恰好撞着那符儿,大石人跌倒在地。云来开门看时,笑道:“原来果如我所料,这石先生却要拿石人压我身,害我性命,心肠太毒。我却不下这样毒手,只略略用个法儿,小耍他一场。”於是又画了一符,左手捻诀,右手持一碗法水,把符贴在石人身上,口中念念有词,喷了一口法水,道声:“疾!”那大石人又飞也相似从空而去,即好端端正正当对着石先生墙门立住。石先生那里料他有这手段!到了天明,正要叫儿子去富家门首,打听云来消息,开门一看,只见一个大石人,当门而立。吃了一惊,连忙叫石先生来看,也吃一惊,道:“这丫头倒有这手段!”却说那石家墙门甚小,那大石人当门塞住,只好侧着身子出来进去,好生苦楚。那些买卦的人,约有百人要进门,却又进不得,只得又号召许多邻舍,死命合力去抬,那石人动也不动;石先生无计可施,又用下百般法术遣他,只是一些不动。约有一月,这些买卦的人,因进出不便,多有回去,却又一传三,要来买卦的,都不来了。
石先生见没了生意,石人当门,进出又难,又百法遣他不去,心上尤闷之极。无可奈何,只得备了些礼物,亲自到富家拜求。云来只是不理他,只得到间壁去见段妈妈,千求万告,要妈妈去讨个分上。妈妈因石先生为着自己儿子,所以起这祸端,只得到云来姐房内,婉转代求。云来道:“我并不收他些毫礼物,只要他跪在我大门首,等我与他一个符儿去。”妈妈传言与石先生,石先生只得双膝跪在门首。约有两个时辰,只见妈妈传出小小一张符儿,递与石先生。石先生将符看时,称赞道:“我石道明那一个法个不晓得,只这符儿却从来不曾见。”欢天喜地,走到门首,将符贴在大石人身上。那石人好生作怪,侯尔从空飞去,仍落在邓尚书墓前不题。
却说那石先生只是心中愤愤不快,恨着云来,又没个法儿去报复他。闷闷之间,戏笔题道:
闲似江淹去笔□,愁如宋玉悲秋。
子瞻不幸贬黄州,寡妇孤儿独守。
正在昏闷之间,却有个相厚朋友,姓乌名有,携了些酒食来与石先生解闷。两人对酌,说了些闲话,未免说到家常事来。那乌有道:“我今星辰不好,整整的病了半年,这恶星辰不知几时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