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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反抗,全国的枪和矛都在滴血
知道吗,今天上海来了电报,说我儿子延年昨天被蒋介石抓了!你们以为我不想报仇?”

    毛泽东与蔡和森闻言,一惊,面面相觑。

    陈独秀说:“是昨天下午三点钟被抓的,在北四川路的江苏省委里面。我派延年去江苏省委工作时间还不长呢,省委内就出了叛徒。延年被捕之时,据说十分英勇,同警察大打出手,反抗到了最后一刻。我为有延年这样的儿子,很骄傲。我陈独秀生到这个世界上来,别的本事没有,一是会骂人,二是会反抗。我生来就是个反抗者。我为什么迟迟不叫大家同汪精卫对着干呢?那是因为汪精卫的脸皮还没有撕破!他同蒋介石的秘密接触还没有结果!他还有不做反革命的可能性!他还没到这个路上,我们为什么要逼他?连共产国际代表罗易同志都说汪精卫是可以争取的。我作为党的总书记,一定要顾大局!我必须把好这个舵!”

    毛泽东和蔡和森都说不出话。江水拍岸,一阵一阵地呜咽。

    陈独秀说:“我知道你们每天都睡不好觉。我作为领路人,这些天,也是常常睁眼到天明的。好吧,路走远了,回去开会吧!”

    这一天的深夜,邓演达的汽车开到汪精卫宅邸门口。卫兵认出了车,知道来者是国民党中央执委、中央军委总政治部主任,于是立即在车灯的光柱中立正,向下车者敬礼。

    这些天,像中国共产党人一样对革命前景忧心忡忡的,还有坚定的国民党左派人士。邓演达深夜来找汪精卫,已不止一次了。

    卫兵敬礼完毕,仍然试图挡驾:“邓主任,汪主席已经休息了。”

    邓演达伸手,啪的一下打开卫兵的手,就走了进去。

    上一回他也是这样的。他豁出去了。

    汪精卫只好起身。他坐在藤椅上,默默地听邓演达慷慨陈词。

    “兆铭,以我们之力,还是可以压倒蒋介石的,只要你能明确昭告,我们依照总理遗嘱,联合共产党,团结革命阵营,我想,我们一定能度过难关!”

    汪精卫打个哈欠:“已经分崩离析喽。”

    “兆铭,现在就看你了!天下人都在看你!你竖起脊梁来,我们听你的!”

    “择生,不要孩子气了,武汉的国民政府,大厦将倾,我晚上一闭眼睛,就能听到梁啊,柱啊,嘎叽嘎叽响。共产党,共产党能联合么?他们只有嘴巴硬,什么一个幽灵,在欧洲徘徊。徘徊到中国来,还早着呢。他们根本靠不住,他们那几杆破枪,你说能顶什么用?”

    “兆铭,共产党发动民众还是有本事的。万不能小看民众,涓水成海,海能覆舟!”

    汪精卫又打一个哈欠:“民众?什么叫民众?对这个字眼,不必盲目崇拜。你若说是乌合之众,可能还更准确一点。择生啊,你若是想在武汉再呆下去,就到我这里来,我们好好谈谈。你若另有远图,我汪精卫也没法子约束你的鸿鹄之志了。”

    他们谈到鸡叫。汪精卫打了四十多个哈欠。来访者在鸡叫第三声时默然起身,敬礼,然后退出。

    来访者想:完了。

    6月29日,一夜未眠的邓演达去寻找陈独秀。他坐在汽车里想,共产党人有一首《国际歌》,有句词儿叫“这是最后的斗争”,一听就是悲愤之词。我今天去找共产党的领袖,也可算作“最后的斗争”,除去悲愤之外,还有几分苍凉。他不知道陈独秀这个人愿意不愿意作“最后的斗争”,看来悬乎,陈独秀的骨头不如他想象中那么硬,许多共产党人也是这么说的。

    他坐在汽车里,盯着窗外。

    街道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前一天晚上,武汉又发生事变。武汉卫戌司令部悍然派兵侵占全国总工会、湖北省总工会机关。苏兆征、李立三、刘少奇先后向第八军军长李品仙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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