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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臣所奏,亦有是刘君昴之功。”帝亦重赏。常何欲见帝,圣旨教归本寨歇泊。
帝亦起兵,令张士贵兵在前,取白灌城、天山谷。辽兵出阵,一辽将出马,顶狼头冠,披毳袍,横鎗搦战,自言乃突辽将白文虎也。昔日佐国无功,今退唐兵,可保高丽,愿求勇者出阵。仁贵出马,一戟番于地上。有王孙谔道:“此功早了是谁的。”士贵大怒,吾平日征辽累建大功,今争气在前。仁贵欲助,被二人拦住。乃王孙谔、薛延陀道:“将军争此建功不显,所图者何也。咱三个莫动,教他张士贵、刘君昴建功则个。”三人按兵不动。移时叫杀声渐近,王孙谔、薛延陀道:“张刘二人必建功也。”仁贵曰:“深入重地,必遭困也。”小卒来报,被辽兵困张总管于天谷山外,不得出。王孙谔、薛延陀道:“战杀将军。请俺不救去。”仁贵曰:“非也。咱挟私仇悞国家大事,臣乃小人也。只看国家重用为三路都统军。若士贵有失,我从前功劳一旦休了,到折却本,总管怎回去见天子。令就辽兵阵里救出总管来,教他不错者。”言讫,纵马向前,随后二将领兵来也。三将过阵,仁贵在前,天谷山外正逢刘君昴。厉声遂问:“来将何人。”仁贵曰:“义军薛仁贵来救张总管。”认得,君昴拈弓箭在手,只一箭射仁贵下马,仰面在地。荒杀背后二将,薛延陀急求救仁贵。王孙谔一骑飞到刘君昴根底,一柄刀放在鼻凹里。问:“副总管。你射番的是谁。”刘君昴道:“是射辽兵。”延陀扶仁贵起,其箭中左股。君昴曰:“是咱手下军,何不下马。”答曰:“兵阵间怎生认的。”二将大恨。仁贵曰:“某之过也。”亦不挟仇。仁贵上马,横戟在手,复荡辽兵。张士贵得出,背后辽兵复追。士贵谓仁贵曰:“尔要今功,当退辽兵。”仁贵得命,领兵而回,张士贵从后攻之。
薛延陀谓王孙谔曰:“将军道可见刘君昴所为,二将为边功相妬,必陷良将。公当保仁贵前功,我往御寨搪突天子去。”言讫,薛延陀单马奔御寨来。望见正西兵一队来,当头捧着段志贤,薛延陀迎头叫屈。段志贤勒马遂问:“叫屈者何人。”薛延陀下马叉手,对段志贤言是:“薛仁贵累建大功,今被张士贵、刘君昴欲陷虎将,径入御寨搪突天子去也。正逢总管,愿与仁贵作主。”段志贤听罢,雪髯皆乍,怒气飘飘。“这一贼怎敢。我奉帝命求探张总管消息,谁知老贼如此所为,当亦还相见。我与你把张士贵倒拖见帝,教荐仁贵则个。”言讫,遂引薛延陀直东来天谷山,来寻张士贵老贼。怎见得。诗曰:
怒生安岭横山兽,恼乱钱塘混浪龙。
一片心怀辽国恨,两条眉系大唐愁。
话说总管段志贤引薛延陀忿恨领兵前来体察薛仁贵,被张士贵诈谋所逼,知仁贵先引王孙谔杀辽兵入天谷山去。约数里,王孙谔劝曰:“将军复回,恐遭辽人所诈。”急退,咱军回,见柴薪屯合发火烧。仁贵只猜辽兵,争知张士贵、刘君昴点火烧谷。
段志贤将薛延陀已至天谷山外。人报张士贵、刘君昴,言段志贤至,二人急接。段志贤既见二人,忿气飘飘,上冲牛斗。纵马至前,一只手扯住张士贵,一手拽住刘君昴。“你两个实道这谷口发火烧的甚人。”纵有苏张舌辩,也难启口道甚的。“发火烧者是辽兵。”志贤曰:“薛仁贵安在。”二将相视,言不知其故。“疑谷门内烧者,必是薛仁贵。”士贵、君昴道:“不知。”志贤曰:“有甚难见。左右。扯旗脚写,问是辽兵,或是唐将。射三只箭,大书写隔火射入谷去。”不移时却射出数十只箭来,带其书。仁贵用刀刺其马足出血,扯旗脚写字,乃薛仁贵也。段志贤令左右取箭,展开旗脚,上有血字“唐兵薛仁贵”。段志贤拽住张士贵,薛延陀拖住刘君昴。“只此为证,咱每见帝去来。”士贵等曰:“此是辽兵侥幸,倘因总管先书名问,辽兵幸写言薛仁贵,此乃诈也。”志贤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