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高大节智破安亲王 夏国相败走醴陵县
之中道矣。空拳搏战,焉有胜理?”岳乐道:“此处溪河较狭,且水势不深,吾军虽败,尚存万余人,不如以军中物具杂泥石投诸河中,填河而避之。过此之后,即绕道先奔鄱阳湖。以鄱阳湖尚有水师屯驻,可往依之,尚可徐图恢复元气也。且袁州既为贼将高大节所据,吾亦不能通九江之路矣,居此亦无他法。”诸将听罢,皆以为然,即令军士各就地挖土泥一包,一齐投诸溪中,杂以军中笨重器具。
幸河水不深,煞时河中已如平地。那时吴世华见岳乐不进,正前来发击,韩大任、李雄飞亦从后赶来。岳乐即令军士齐遁,也不敢还战。诸军如丧家狗,恨不得爷娘多生两条腿,各自没命的跑。时周将韩大任、吴用华、李雄飞,皆令军中向岳乐军人丛处发射。岳乐军死伤甚众,惟死命奔逃,遗下器械辎重无算。韩大任亦不追赶,只令收军。计是役杀得岳乐军中人人丧胆,个个惊心。总兵及副都统死伤数名,其余将校死伤数十名,军士则三停折了两停。
凡降的、逃的,韩大任皆收置军中。其余死者,尸骸层叠,只令军士掘土掩之。其得西洋大炮数尊,余外器械粮食不计其数,即班师回袁州报捷。高大节喜道:“此一战足令敌人胆落矣。”于是论功请赏,以吴用华夺得大旗两面,且击毙岳乐部将总兵两名、都统一名,遂录为头功,请赏以金吾卫大将军之衔,以提督请补。韩大任不悦,谓左右道:“黑夜之战,矢石乱发,枪炮交加,安知敌将死于谁人之手?吾在山中指挥各路,敌将多受夷伤。战后计点场中,以死于螺子山中为最众,安见我韩某不应得头功耶?若无我一军挫之,敌人以全力争趋,恐吴用华亦不能抵敌也。”自此日有怨言。或有告知高大节者,高大节道:“吾与大任实执军权,当藉此以鼓励部将,何必争功?且大任据螺子山为营,又在黑夜之中,是只有彼军攻敌,断无敌军攻彼也。吴用华实当敌军来路之冲,既能斩将搴旗,录为头功,安得不宜?”因此高大节对于韩大任之怨望,惟诈不知,诸事仍与韩大任商酌。惟大任意未释然,思倾陷大节。
会三桂驸马胡国柱回镇长沙,因夏国相出征,三桂以长沙为四冲之地,兼因应岳州、荆州及江西各军,非有重员驻镇长沙不可,故以胡国柱当此任。
大任本国柱之甥行,国柱以其骁勇,深爱之。故韩大任一闻国柱回长沙,即喜道:“吾知所以泄吾愤矣。高大节一任,惟吾足以代之也。”乃为书献谗于胡国柱,谓螺子山一战本足以擒岳乐,乃各路游击之师高大节既中道撤回,且高大节又拥兵不发,故岳乐得逍遥遁去,闻岳乐阴与高大节相通,许大节封侯之位,今高大节拥兵袁州,迟疑观望,即原于此,等语。胡国柱听得,以韩大任之说为然。一面催夏国相再进江西,一面撤高大节回长沙,往岳州助战,反令高大节以兵权交于大任。大节听得,吃了一惊。即回复国柱,谓军事得手,方将直进江南,岳州有马宝主持,兵力已足,无用再助,等语。
国柱大怒,乃益信大节拥兵抗命,韩大任之言更觉可信,立发令由驿驰大节军中,立令即行交代。高大节犹以为坐失机会,嗟怨不已。来使道:“将军尚在梦中耶?韩将军乃胡驸马之姻党也。胡驸马才略优长,而偏听任性的是其最短。韩将军既言于先,已如先入为主,将军虽有百口,焉能分辩也?”
高大节至此时方知为韩大任所卖,乃叹道:“今后国家大事,将断送此辈之手矣。”乃请韩大任入帐,谓之道:“胡驸马有令,以军权付于将军。吾与将军本无意见,方期同心协力,共成大功。今某以得胜获咎,诚非所料。吾之迟迟未进者,殆欲夏丞相既进南昌,后劲既坚,方好长驱大进耳。九江为数省咽喉,乃四战之地,战守皆非易事,将军勉之可也。”韩大任时有惭色,一言不发。高大节交代既讫,即随带亲兵再回长沙。
韩大任自代高大节领了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