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会遇李通兴义
一张。”健大怒曰:“此莫是妖人刘秀也。”通曰:“总管是何言欤?”旁有局匠令史亦解之曰:“县宰兄弟数人待破妖人刘秀,则要硬弓使用。”通曰:“然也。”令史曰:“尚有硬弓三百张不曾造完。”遂唤弓匠王立责曰:“弓可完得否?”立贵曰:“一时未完,难以应买。”通曰:“限三日要三百弓完,吾尽要买。”文叔、李通与令史辞别回去。
次日局官申屠健又问王立贵曰:“官弓完备不曾?”立贵曰:“昨来李县宰要造三百硬弓至紧,因此停住官弓。”健听言大惊曰:“李通必然造叛,昨来引其汉子定是刘秀。”随即上马去见尉司庞能具言李通之事,适又草城封尉崔亭亦至。庞能遂与商议招集两县弓兵。庞能令人急闭四门,与崔亭、申署健领兵迳至李通宅上。李通知之,遂与文叔披挂,再令五百敢死壮士,每人身披三副铠甲,头顶重盔,各佩刀剑,持枪执戟尽出衙来。通与庞能厮杀一会,引军冲向东门,东门闭上,转向西门,西门亦闭。再征南北,南北俱闭。军兵四散,闪下文叔一人复往西门,正无走路,忽城上一人下来,用剑劈开关锁,放出文叔。文叔问其姓名,其人曰:“吾乃弓局令史任光是也。”文叔得出城门,放辔而走,背后一军赶上。文叔横刀立马告曰:“小可刘秀为平帝报仇,望兄下可怜冤屈。”其人曰:“放尔去时坏了吾千金赏万户侯。”文叔曰:“尔乃何人?”答曰:“是太常卿刘唐家人,揭榜擒尔,尔走脱,只得草城县尉。”文叔大怒骂曰:“背主忘恩之贼,还敢多言,斩尔以报叔父之仇。”崔亭欲走,被文叔赶上一刀斩之。勒马正行,庞能、申屠健军又追至。文叔与战二十余合。能用暗箭射中文叔坐下马死,文叔即拖刀步走,躲于大林之中。健与庞能引军围住。天色将晚,文叔仰天祝曰:“刘秀他日若与平帝子婴冤仇,重兴汉室,便出得山林。”祝讫,忽然一阵清风过处,一只独角红牛立于面前。文叔上牛背轮刀出林,又遇庞能交战。文叔斩庞能于马下,健与众军俱退。文叔遂得庞能所乘之马,以牛向前,骑马随后,行无半里,其牛不行。须臾有一老翁,松身鹤体,白发庞眉,至前言曰:“公去留下吾牛。”文叔下马施礼曰:“翁若肯卖此牛,不吝高价买去上阵。”老人曰:“公背后有谁来也?”文叔回头一望,老人与牛俱化清风不见,只留片纸上有四句诗日:
立起南阳盖自然,赤牛骑坐做征鞍。
皇天若不垂洪佑,谁立炎刘二百年。
文叔收起此诗,上马寻路回归,信步行近一山。山下有一草庵,庵上中有人语声。乃至门外,听得一人歌曰:
对月弹长琴,当天作短歌。
文叔不会面,何日起干戈?
文叔听罢下马,叫声仙长是谁?其人忙出门来,见是文叔大喜,文叔举目视之,乃邓禹也。二人不胜欢悦,入庵坐定,各叙间阔。禹曰:“从长安隔别主公,禹只隐身于此,未知主公何如?”文叔将长安回归及白水村起义、李通相助失散骑牛之事逐一说过。禹曰:“主公洪福天垂佑助,岂偶然哉?此去西山之下,庄中有一壮士,言与主公曾有半面之识,吾与主公同往谒之。”文叔大喜,遂与同至其家相见,乃姚期也。期慌接入坐定。禹曰:“主公今于白水村中兴集义旅,特来拜请足下同扶汉室。”期曰:“老母寡居,无人伏侍。期曾对主公言,待老母百年之后,即来相助。”母曰:“大丈夫建功立业须当及时,吾儿幸逢真主,正宜尽忠,吾可独守村庄,不须挂念。”禹亦再言,姚期终不肯去。母乃诳期曰:“可相陪主公,待吾厨中炊饭。”良久不见出来,期乃入厨视之,母已悬梁而死。姚期大哭。文叔、邓禹二人相助葬讫。期即抛散庄业,柑随文叔邓禹二人迳望白水村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