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雪球(Snowball in July)
这篇小说最初发表在1952年8月31日号的《本周》杂志上,原名为《幽灵列车》,后收录在《QBI》中并更名为《七月雪球》。
在幽默的时候,钻石吉姆·格瑞迪喜欢把他自己称为魔术师,一个没有人会有争议的称号———至少对所有的警察来说。格瑞迪的专长是在警察的枪口下抢劫珠宝。这种犯罪的杂耍表演被他提升为艺术形式。他的抢劫都是先进信息,精确时间,团队精神和诡计相结合的奇迹。有一次,他的手伸向他看中的珠宝时,那件珠宝就消失了,快得就好像这件珠宝还在宝石匠那里,没成型,还从来都没被看见过。
格瑞迪最引人注目的把戏就是别人抓不到他和他的艺术家们犯罪的证据。并不是靠怜悯,而是靠智慧。当他们作案的时候,他们总是蒙着面,带着手套,不带会暴露身份的随身物品。在他的表演中没有一点闪失。如果他们中有人被发现了,那个人就会消失掉。就像钻石吉姆说过:“有哪个证人会指认一个并不在这里的糊涂虫呢?”要不是同一个把戏玩太多次了,格瑞迪可能会永远这样逍遥法外———收集人们的最爱,使法官和保险公司发疯。
另外,在说故事之前,我们有必要来看看钻石吉姆的爱情生活。丽兹贝特曾经是他最重要的人,他们的关系保持了两年零十个月。丽兹贝特是个苗条迷人的姑娘,就像格瑞迪众多收藏品中任何一件精品一样是贵重的、闪光的。如今,在下流社会,一个三年的罗曼蒂克的故事相当于一首宏伟壮丽的史诗,所以丽兹贝特的天长地久的愚蠢妄想也是可以原谅的。不幸的是,包括对比萨和法国冰激凌的胃口,连同她的魅力,这一切对格瑞迪的吸引,她都没发现。
一天晚上,当格瑞迪的醉眼望着史瓦西里俱乐部的灵魂人物———玫蓓莲优美的身体时,其实他的眼中看到的全是丽兹贝特的身影。格瑞迪的一个同伙———一个害相思病的珠宝商却误以为这是格瑞迪的出轨。所以,当钻石吉姆准备送玫蓓莲回家的时候,这个珠宝商通过史瓦西里的男洗手间旁边的电话间里向丽兹贝特暗示了这个不幸的消息。
丽兹贝特拒绝接受不忠的男人。同时,她也意识到,如果她不迅速逃跑的话,她的生命将变得一文不值,甚至比不上废品店里一只最劣质的只值5角钱的手镯。她知道太多太多钻石吉姆的职业秘密,她甚至知道一对可怜的糊涂虫的尸体埋在哪里。不过在她自行消失前,丽兹贝特利用所剩无几的时间,迅速抓起一件旧的夏天穿的貂皮,以及从格瑞迪最近的个人收藏中取了一些不变的纪念品。
丽兹贝特突然变成了小镇上最受欢迎的女孩。每个人都想找到她,特别是警察和格瑞迪。格瑞迪甚至动用了一大笔钱打探她的消息,这笔钱的数目与其以往行动的金额相当。但是,这次这笔钱没有起到实质的作用。丽兹贝特根本不在小镇上,她在加拿大。根据她看过的关于西北皇家的电影,加拿大皇家骑警队很庞大,而且每个警察都很廉洁,丽兹贝特认为她呆在那里,就不用担心会有一把刀悬在她背后,威胁着她的生命了。抱着这样的想法,丽兹贝特把貂皮披在肩上,打车到最近的警察局,要求保护和豁免,作为交换,她保证回国后出庭作证,并说出她知道的一切。
在蒙特利尔警方与纽约方面联系的时候,她坚持要呆在一间密室里。这个长距离的协商进行了整整一天,正好足够使这个新闻泄露出去,并且充斥在纽约的各种报纸的头版头条上。
“现在格瑞迪可知道她在哪了,”奎因警官生气地说,他负责这个案子。“他肯定会去找她的。她告诉比格特和汉斯,她所知道的东西足已将一个一级谋杀的绳索套在格瑞迪的肥胖的脖子上。”
“我,”维力巡官悲观地说,“我并不认为那个失踪的女人会有回纽约大肆宣扬的机会。”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