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小继落院施钱 大理因嫖训子
空变了。如今迷恋烟花,终日都不到司房办事,荡费银钱,周身是债。”那二人认不得孙老爹,这才是:路上说话,草里有人。
老爹听得此言,复到家中叫人找到院头,找见了孙小继说:“你家老爹大怒,此时打发我等前来找你,快快回去!”小继此刻无可奈何,别了二姑娘回来。见了孙老爹,一一问他近日干何勾当。小继被逼无可奈何,只得将某日遇见某人,到院迷恋二姑娘等语,并言如今欠下各人银钱。老爹一听,气冲牛斗,奔至司房,同众人商议。众人力劝老爹:“趁早将他债户请来,打折头逐款归还,将小继当我众人责他几下,以戒下次要紧。”
老爹无奈,回不过众人。
一夜已过,次日,叫小继将各户帐目开来,连那被挤一百金亦在内,只有香账,账开共计数百余金。老爹择日请了众同事,代小继还债。众人把借券交与来人,来人一一交与老爹。
老爹开言:“诸位下次若要借与他,我姓孙的就同诸位在定远打一场恶官司,那时非怪我无情!”济济众人散去,老爹就同孙小继到司房内,当着众人打个十扁担,从今以后,再不敢犯法了。众人劝住,请老爹带小继回家。至此,小继在家将有半月,足不出户,闷闷不乐。
过了一天,小继吃了饭自己踱到了院内。有人送信与二姑娘,二姑娘晓得,顷刻把头发打散了走了来,用些灰把脸上一泥,泥了干净;用生姜汁一辣,辣下眼泪来。将近小继前来,娇声燕语说:“大爷,你好狠心!一去今已半月不来,我打发人请你数次,皆未见你面。想你又有别个情人,将我丢下了。
我将终身靠着你,谁知你口不应心!数百金身价就如此作难?
我已明白了:想我残花败柳,难以伴你。”此刻孙大爷见二姑娘如此言语,非我不尽心,奈无门路借贷,实在舍他不得。无奈,只得把有事羁身,所以不得前来,失他老大的时,百般赔小心不是,二人方才吃茶谈心。他把那被打还债话都不提,殊不知二姑娘早已晓得。
此刻,小继原说一走就回,奈二姑娘如此做作,心内又舍不得,只得勉强吩咐人办酒。二人住了-宿,奈小继此刻腰内没有得银子,外头又借不动,勉勉强强敷衍的住了几天。保儿故意开言往二姑娘说:“如今孙大爷若要有银子,多付几两与我;若没有银子,我妈儿做此生意,前门迎新,后门送旧,何能代你白养孤老?趁今日孙大爷在此,说个三长两短,省得你每日茶饭不思,说他要娶你。如今我也不能耽着个思胎过日,若是孙大爷无银代你赎身,趁今日说明,好让我另寻主顾。”
此刻二姑娘亦不得话说,此乃不过烟花逐客之计,又晓得他老爹孙大理之名,骂又不怕,无计辞他,只得将此言语激他。若来赎身,又生别计。妓女从无真心从良。如此说法,个个从良,天下良人倒没得妓女如此真心?妓女亦可竖贞节坊!此时孙小继听见保儿言语,心内火冒。妈儿说:“就是他家姐妹,也要钱方能与人家睡觉。”孙小继听见此言,随即辞别二姑娘说:“改日再来看你,今日有点小事。”小继恨恨在心,出了院门,从此再不进院门了,说:“娼妇保儿皆要银钱,方能合意。我劝诸位少年子弟,切不可留恋烟花。我孙小继从前手内有钱,妈儿以及姐儿百般要好,千般奉承;如今我手内空空,故将诸般言语,不尽人情伤我,岂不可惨!”他一直奔城外清风闸前来。未及到家,遇见了山西侉子、卖棉细的同他要银子。他腰内并无银子,回他改日,山西老爹不依。二人正在言语,不期东头官府来了,彼此难闻。小继乘空溜了回来。到得门口敲门,有小夥开门,孙小继叫他把门拴上,直至堂屋中。姑娘叫了一声:“哥哥,你前日当了我的,当早些还我,怕爹爹问我,如何回他?”
再言奶奶叫小夥送衣服与老爹去,此刻起了风了。不言小夥送衣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