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犬封相奸谋许重赂 大人邦志士保危城
位是何等样人?姓甚名谁?乞道其详。弟当立刻具柬,请他前来共议大事。”益逊志道:“姓靳名赞参,是个好学通儒,为人正直,不畏权贵。近因大人国的时事日非,洁身引避,大有隐君子之风,才脚下常有彩云拥护,头上的三昧火,光焰非常。妖邪鬼祟都不敢近他。此公若肯到议院折辩,一语足可抵人千百,侃侃而谈,真有旁若无人之概。”诸大材道:“此君咱也闻名久矣。如今先请靳君到会叙议。”随即各了柬帖,命人前去邀请。
且说靳赞参这日正在书室中挥毫染翰,著述奇书。忽见有人送了一个柬帖进来。拆开看时,方知为着平砥如等要把城垣拆毁,藉口兴商的事情。心中想道:“我本不欲预闻外事,但是这大人国的界限全靠此城以作屏幛,若然毁了此城,大人国的权限就断送与犬封国了。”便对那送信函的来使道:“知道了。你且回去,说咱就来。”那使者去后,靳赞参在家中用过了午膳,匆匆的洗过了脸,便立起身来,出了大门,脚底下腾了彩云,便到安国社来。诸大材等接见,都道:“那得兄台屈驾,惠然肯来,此城定可保存。”靳赞参连称“不敢”,道:“现在大人国的风气厌故喜新,徇利忘义,弟实不乐预闻。今承诸君子见召,迫于公义,不得不来。然而弟亦碌碌庸人,何能与此辈廷诤面折?”诸大材、易汝珍、辛硁然、益逊志、蔚伯寮、毕保成都躬身起立道:“挽回此举,全仗兄台鼎力。”靳赞参只得应允。
当下诸大材等便议定日期,大开议院会议,凡有大人国的绅商士庶,都可到会评论。遍发传单,咨照他们都到议院中来叙议。到了这日,平砥如等这班私人先去请了党羽到院,诸大材等这班正人也去约了许多士商,都到院中听议。那大人国中的若老若幼、若大若小庶民,都窃窃私议。也有说拆毁了的好,也有说保全了的好,议论纷腾,人声嘈杂,成群结队而行,都要到议院中去听他们两面的议论。武六思、武七思、毕胜三人探听明白,便跟了众人也到议院来,听他们两造的折辩。暂且按下慢表。
且说那正人一党、私人一党都去请了那个糊涂官儿伍挂到院,居中设了公案,面南背北的请他坐了。右旁另设一案,是乡绅参议的公案。议院中坐听者千余人,议院外立听者也有千余人。先是平砥如开议道:“今日之事,为利便大人国民生起见。大人国本以一个高岭为界,岭外俱是稻田,岭内虽有居民,人烟甚是稀少。自与犬封国通商以来,人烟日见稠密,贸易亦日见繁兴。现在这个小小城垣阻隔,未免有碍交通。而且城门低小,出入往来总须低首而过。此非我一人之私也。”辛硁然起立道:“平君砥如既无私见,还请诸君各抒议论,以决大疑。”益逊志闻言,离坐而起,便走到议案前立定,拱手道:“毁城之举关系大人国全国大局,非博访周咨,终难定议。大人国有亿兆人民,人心不一。我安国社会派出多人采访舆情,登诸册籍。已经遍处稽查,其欲毁者十之二三,其不欲毁者十之七八。册籍具在,确有可考。”益逊志语毕而退。靳赞参作色而起,趋至议案前,拱手对众道:“今日之事关系一国主权,仆因不得不参末议。曩者伯鲧始筑城郭,保卫民生,自古及今,无论海内海外,未闻将城垣毁坏以为利便民生者。我大人国自与犬封国通商以来,犬封国的商业日见兴旺,大人国的商业日见衰败。利源外夺,不待智者而知之。若将城垣拆毁,大人国的疆界势必又为犬封国侵占,此城不为我大人国所有。他日果如鄙人之言,始作俑者虽万死不足以蔽辜。况吾邦与君子国贴近,岂有君子国有城以资保障,大人国独可无城以清界限的么?诸君子意在必毁,且俟各邻邦的城垣尽毁,然后再毁我大人国的城垣未迟。”靳赞参语毕而退,毕保成道:“诸君子如另有高见,不妨再请伸说……”言还未竟,只见柏向荣也到议案之前立了,嗫嚅而言曰:“今日会议大事,须要先定了资格。岂有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