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刘小姐敌杀四门 余军师战法两败
诗曰:
邑勉相从践约婚,沙场破敌五佳人。
立功佐国男儿让,兰阁名标表女勋。
当下刘金锭闻太祖称言高公子镇守南门,正是切心见面之人,岂惧亲冒矢石之劳,即拨马又向唐营南城杀入,奋着心气冲入重围,众唐兵纷纷让路,不能阻拒。四丫环刀剑砍刺也随马后,不一刻杀到至南城壕边。大呼:“高公子守城在哪里?”见旗盖之下,又是红面君主,岂是高公子!原来太祖立心诓哄此位女佳人,他在城里先已转上南城,在此等候,当时刘小姐少不免山呼于城下,但问高郎所在。太祖又曰:“为唐兵攻打西门甚急,故又令御甥现已往城西抵御,是以伏击此南城也。”小姐闻言,又疑又恼,但到此来犹如身在半途,进退两难之际,无可如何。又携四婢从南门杀到西城去,有守西城将兵拦截拒敌,被小姐大刀挥于马下者甚多,飞身入至西城内壕水边。想来三城遍走,历尽艰辛,还不见丈夫,一心以为即逢郎面。不料复到西城楼上一望,座下的仍是宋君王。及至询问,复言高公子往北门去了。
刘小姐闻言,声泪俱下,想来公子原在城中,难道宋君偏不收纳奴也不成?故不容与我夫妻想见。泪下不一行,呆呆不语,烦恼中也不叩见宋君。内中一婢夏莲曰:“小姐似此,宋君必多疑心我们无令符为凭,犹恐是南唐诈投来赚他城池之意,故令小姐冲杀四城门。一来试验我等来投降真伪,二来替彼杀败南唐之兵势。故一连杀入三门,仍不令与高公子知之,故不得相见。我小姐既已三门杀过,岂可失此,功亏一篑,即也前功尽废了。况退后也要杀敌而回,均属一战的。倘不得入城为言,回家有何面目见我家老爷?今若再杀胜北门,难独宋君又有何辞推却?”刘小姐听了,见事出于无奈,只得复俯从之,观此倍见宋太祖心狠险毒也。
当时刘小姐冲杀过三门,已有半日之久,腹中已经饥饿,少不免取出香囊中之丹丸一颗,分剖开五女充饥。主婢再抖精神,即飞马复向北门冲杀。有唐将入报,一连三门俱被宋之五女将践踏蹂残,今北门又入报。有南唐主复闻大怒曰:“一日之间却被那五个臭丫头如此猖狂,将孤的四大营盘翻作乱土,恰如彼之闺房地,由他要出则出,要入则入,又被他残兵斩将。有此凶狠丫头,定然军师出阵方能取胜也。”当时余鸿闻报,是刘金锭冲杀三门,已打听真明,知此女是梨山圣母首徒,岂不加心传口授法宝多端。是至他冲杀三门,一闻入报,只诈伪作不知。今现杀冲北门城,唐主逼请,不得不准依,只得强应,跨上梅花鹿一阵跑至北城。
见了佳人手持大刀,并无军兵随从,只得四名丫环,俱执刀枪棍斧。余鸿曰:“来的女英雄可是梨山圣母高徒刘小姐否?”金锭一见冲出一道人,知是余鸿。对曰:“然也,道长可是赤眉祖师令高徒余师兄否?”余鸿曰:“正是。”又言:“令尊公当初曾事北汉主刘崇千岁,又乃刘宗一脉,官封一品镇国将军,是与宋两为敌国,后为来所灭。令尊公与未得无是君之敌忾,今得我唐困了宋王君臣,无异替与刘氏报复敌忾一般。令尊公正当差遣小姐前来翼助我辅唐为正理,何得反帮助着旧君之仇敌?且今尊公当日忠气有名,今日亏诸皓首,可不惜哉!山人与小姐虽非同教,亦乃同道中之一脉,不便同师相残,不异鹬蚌相缠,非于两人之利。孰不若小姐反戈投明辞暗,唐主必敬重,起复令尊公一品首职之荣,小姐是一生显贵。山人敢竭诚心相告,愿小姐三思,免至他日有失身事暗之恨,又蹈着郑子明之辙。宋君是个无义薄情之主,其成功之后,猎犬终当宰烹,竟是已有前鉴的。如小姐不悟回思,终当悔忆山人之言也。”刘小姐曰:“此乃不察天时违道上帝之心,不谙兵衰之愚者之言,又以愚人也。唯天命无常,有德者上天顺佑之,当初家父果曾仕刘崇,但主德昏庸,谄言是依,忠言逆耳不纳,以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