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暗度陈仓
空洞”的声音来,事情就败露了!
细高挑儿举手的地方,正是昨晚填高粱秆的地方。
钟老井“喂”了一声,细高挑儿猛地一愣。
您脚下……钟老井指着细高挑儿脚下,那里有块石头。
细高挑儿低头一看,明白了,钟老井怕他绊石头上。
细高挑儿立刻竖起大拇指:哈哈哈,没事的!
其实,钟老井用不着怕。细高挑儿只是随便看看,举起手,只是要看看桥墩子高度。再说,水泥养生还要些日子,敲也敲不出什么来。当细高挑儿量出昨晚五号墩干了有两米多高,六号也挺快,表扬钟老井道:好!好样的!
细高挑儿恨不能立刻干完。桥墩子一完工,他就可以回日本歇歇。过完年再来。他被前田光夫撬去了前情人,连个信也没有,他还在惦念她……
井上小林这些天一直忙,在洞中洞印刷宣传材料,跟瘦猴儿“干苦力”,跟妹妹上四平两次,还上趟山,帮独眼崔“军训”。这伙土匪干什么的都有,底子太差,井上小林费了好大的劲儿,也只是打个基础。不过,独眼崔相当满意,土匪们也非常满意。对他们来说,真是大开眼界。一个武林高手,培训一伙乌合之众,反差实在太大了。不过,井上小林还是惊讶:这些人,个个勇猛,不怕死。胜利的队伍,不一定都是不怕死的。但,不怕死的队伍,肯定要离胜利近些。
忙得脚不沾地,却把婚期拖了再拖。杏花很不高兴。杏枝正一只手扫院子呢,误会了。杏枝把扫帚一摔:还反了你了?怎么回事?怎么?你嫌你的救命恩人是哑巴,想要跟孙三祥和好?!
杏花连忙解释:我、我是那样人吗?
这两天,孙三祥来了几次。每次来,都问杏花什么时候结婚,他要来凑凑热闹。孙三祥的样子,很怪异。在杏花妈面前,孙三祥就换了另一张脸,绝口不提婚姻的事,只说一条:不管他跟杏花的婚事成不成,他都要认杏花妈为干妈。杏花妈本来就对孙三祥印象好,孙三祥这样三番五次地商量,她心一软,就答应了。暗地里,杏花妈还收了孙三祥两小罐鲜嫩鲜嫩的刺猬猬肉……
杏花爹退了火狐狸小褂子后,尽量少跟孙三祥接触。可是,听说杏花妈答应认孙三祥干儿子了,杏花爹说,这叫什么事儿哟?
反应最激烈的是杏枝。杏枝趁妹妹不在,还跟妈吵了起来。但,没用。杏花妈只咬住一条:几辈子冤仇啊,当姑爷不成,当干儿子还不行?
杏花跟井上小林生气也就是使使性子,刚才,如果没别人劝,她都快要绷不住了。没有井上小林,杏花的生活就没有阳光,没有鸟鸣,没有花开,甚至没有圆润欲滴的露珠,有的,只是黑夜,没有星光的黑夜!
在东山,井上小林只商量一件事:等西丰县城起义的事弄出个眉目来,立刻就办喜事!
杏花一听,哭了。这哭,有喜也有忧。这辈子她最喜欢的男人,终于“吐口”和她结婚了,而且,她看得出来,井上小林这次态度很坚决。杏花扬起脸,痴迷地看着井上小林,突然翅膀一样张开双臂,扑上来……
井上小林向陈铁拳汇报了一撮胡安倍洪武起义的事,陈铁拳很是兴奋:好!就按你说的办,选个夜黑头子,让他把队伍拉出来!
说这话时才阴历十六,圆月高挂中天。起舞的山峦、成片的树冠、一爿爿不规则图形的房盖,以及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的所有景物的“头顶”,都沐浴在清澈的月辉里。即便视目可及的好远地方的景物,都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月光明媚,它们就像披上一层梦幻般的蓝纱,还以为是白天呢!
站在碉堡上的日本兵的眼里,由远而近的人,便是点、竖逐渐放大,还原真人大小时,再渐短,而后是粗短的帽子和肩膀。或者,完全相反。但,在夜间,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