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因有情倒认无情
着人去安慰。”
正说间,忽闻外边堂鼓击得乱响,不知是甚么紧事,慌得李知县忙出堂来。
却说按院差官到县提人,拿出信票一看,上写着:“速提云里手,即刻解报,毋得违缓。”李县主看了,暗暗叫苦,心中好不惊慌,没做理会。看官,你道这是何故?原来云里手才被捉拿出门,马快手已后脚回家,闻知大惊,即刻转身就往县来打听消息。才走里路,忽撞着两个人承差打扮,问马快手道:“你这里有位云里手住在何方?”马快手道:“兄是那里来的?问他怎的?”那二人道:“我们是本省黄按院老爷差来请他的。”马快手道:“你老爷请他去做什么?”二人道:“闻得我老爷上年出差,经过这里,受他什么还敕的恩惠,如今已做了本省按台,昨日出巡在崞县,故此差我二人飞马来请他同去相会,烦兄领我去。”马快手方记将起来,就是前年还诏敕之事,心中大喜,就忙邀二人到家,将云里手适才被本县拿去之事,告知二人。二人惊道:“既是如此,我二人速去禀知本院老爷,好来救他。”马快手道:“等二位去而复来,只恐本县施刑,云里手未免吃亏,岂不误事!二位可有空头信票在身么?”二人道:“有得。”马快手道:“莫若拿一张信票,填写云里手的姓名,二位即刻赶到县里,只说院里老爷即刻提他,我如飞赶至崞县,禀你老爷知道,方能有济。”二人道:“此法果妙。”各人就分头行去。
故此两个差官,就到县堂击鼓要人。李县主吓得没摆布,只得含糊应道:“待本县缉拿就是。”差官晓得在他衙门,那里肯一刻迟缓,立等催迫。李县主托故要到后堂,定计回复。差官恐有失错,紧紧跟着,那肯放松。李县主急得无奈,假意出签子,发捕役拿人,指望掩过差官耳目,就好回复上司。那知催得紧急,李县主只道他要诈个包儿,遂送若干礼物程仪,二人又不肯受,一味要人,从早晨直缠至晚,还不肯放松。忽又到了两个差官,催提越发紧急,这遭却真是按院印信批文,着紧亲提。却是马快手去报信,黄按院恐云里手有失,就差人兼程赶来催提,还不放心,又差四人接脚出门。李县主正在委曲庇护,转眼又是四人,来到大声发作,要扭县主同去回话。李县主无可奈何,只得含泪将云里手放出,又做一道伸文,说云里手有若干义侠,非梁上之流,求按院开释。众差官簇拥着云里手,忙忙上路而去。这李县主着急,忙将此信写一封书,连夜差人进京报与伍吏部知道。次日,将云里手母亲悄悄接进衙中安顿,又差人到崞县打听吉凶信息,不题。
再说云里手陡见按院来提,不知是那里火起,暗苦道:“这遭罢了。”惊得昏昏沉沉,同众人来崞县,带进察院,只见按院下阶相迎,笑道:“还相认得么?”云里手又出其不意,抬头一看,见是向年那个钦差黄御史,便笑逐颜开,忙跪下见礼。黄按院慌扯住施礼道:“休行此礼,今日接你来,正为报恩之地。”两人就携手相谈,甚是相得。云里手又谈及李县〔主〕为他之事,按君大笑道:“原来俱谈左了。”当晚云里手就与按君抵足而谈。次日,云里手就烦马快手寄信回来,安慰老母,兼谢李县主之德。过有数天,将云里手填个书吏行头,放在考察内,特等第一名。加上许多褒奖,例当资部之语,正要着人送他进京,考选个前程。恰□伍吏部见了李知县之书,星夜写书遣人到黄按台处讨情,就要接云里手与傅氏进京。黄按院笑对云里手道:“此必是李知县前日见我提你进院,他不知情节,写书进京,故有此举,来得正好。”遂备千金,赠与云里手,送他进京,作考选之资。临行又眷眷不舍道:“我不久任满,亦来京相会也。”云里手感谢深恩,洒泪而别。回家就去谢李县主,接了母亲登程。李县主除伍家五十两之外,亦有所赠,又差马快手送他同去,一路无话。
直至京中,伍吏部就接进私衙住下,伍吏部合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