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逞小忿毒谋双命 思淫占祸起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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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良道:“陈大姐如今没人管了,我们同去。”又从张氏身上,脱了他一条绢裙。阮良当先赶至陈家,陈大姐正呆坐在炕上,对着一盏孤灯,等不见个消息。陡见阮良赶到道:“你母亲去,相争推跌,晕去。教我把裙作信物,要你去。”便向炕前来扯。陈大姐道:“我去没帐。”又见一个人进来,也来同扯,道:“去,去。”大姐此时慌张,急待声唤。阮良却从桌上,抢过一把厨刀,道:“做声便杀你!”先来人便来掩住了口,又一个闪进,吹息了灯。阮良把身子在陈大姐身上只一靠,陈大姐早被压倒炕上。二只手各有人扯住,阮良早将小衣扯去,抬起脚来,拔了个头筹。
涧花抱幽芳,含香向岩壑。那堪蜂蝶狂,纷纷恣轻薄。
陈大姐挣挫不得,口中气吐不出,任他无状了半晌。方完,又一人道:“小淫妇,我几次讨你不肯,今日也到我手里。”来得更是凶暴。陈大姐也只得承受,心里想道,这定是王四了。又是半晌,侧边的道;“你已像意,也该丢了让我罢。”第二个人抽得身起,又一个扑来,却放了掩口的这只手。陈大姐便急嚷道:“强盗杀人奸人!四邻救命!”一声喊叫,这人连忙扒起。陈大姐也走身起来,早被这干人,搀的搀、推的推、扯的扯,撮离房门。内中一个,将他拴膝裤桃红线带解去。正待转出小弄,弄口早有人闻得叫声,起来开门了。这三人只得丢了陈大姐,一哄而去。
蜂狂蝶横苦磋磨,零落寒香无几多。幸得护花铃索密,一枝犹得在岩阿。
陈大姐略定了神色,整顿衣服,自与邻舍说这苦不题。
巧凑是内巡捕把牌,闸夜。这把牌好走僻静地面,骑着一匹马,带了一对番青板子,远远随着一对橄榄核灯笼。黑影子里似两个醉汉,倒在土坡边:“快叫人与我拿来,打他个醒!”去拿时,却是两个死尸,不知是甚人打死。忙叫地方居民,灯下简认,数中有一个道:“这男人似厂前住的陈一模样。”把牌就差人押这人,去唤苦主家属。一行人赶来,陈大姐正在那边,说哥哥母亲被骗去,不知下落。听得差人说,已被打死在器皿厂土破下,放声大哭。
恨是红颜多薄命,顿教骨肉陨沟渠。
把门锁了,与几个邻舍,来见把牌。诉说哥哥先被阮良说请酒,哄出来。母亲也是阮良说,哥哥与人相争操铺,哄出来。不知仔么打死。二更时分,还同两个人来强奸。内中一个,听他说话,是小王四。两个好了,因叫唤邻人知觉,赶散。把牌即差各地方邻佑,协同番旗抓拿。嚷乱了一夜,去时都已走了。都拿得些家属亲邻,展转供攀根捉,三日里都自远地拿来。只为人命事大,虽是党与他的多,也停阁不来。冤魂相缠,要逃也逃不去。
天心严报复,王法惩奸顽。堪笑痴愚辈,牢笼欲脱难。
三人这一逃,已是递了供状了。把牌据陈大姐口诉,逐节研审,夹的夹,打的打。人命,王四是主谋,阮良王三是下手。行奸,初次是阮良,二次是王四,王三行奸不成。打死陈一,起手致命是王四,后边是阮良、王三。打死张氏,阮良先踢肚子,以后王四、王三,踢打至死。奸陈大姐,持刀恐吓,解膝裤带,推的是阮良。掩口,扯左手,扯的是王三。吹灯,掩右手,搀的是王四。一一供招明白。一似:
鉴炳秦宫,鼎铸神禹。奸状虽幽,出之缕缕。
管巡捕是马太监,他看招由,杀人强奸,都是干大辟。至张氏腹有八月?之孕,母毙以致子亡,虽非殴毙,但致死有因。简验已明,他竟以杀死一家无罪三人具题,参送刑部。近来刑部,因批驳严,参罚重,缙绅中视如畏途。十人中八九孝廉官生,殊少风力。凡系厂卫材营题参,并不敢立异。不过就他供词参语,寻一条律例,与他相合。拿定一人有重无轻,有入无出,为保官保身妙策。这原参三命,部中也作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