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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山风
始终原委禀明。事迹如此如此,此刀系刺闪山风是实。官看此刀与伤口相符。论起杀人偿命,理所应然。关客既如此恶势,威逼贫人,自有取死之道。

    此事不知真假,未肯尽信你一言。即着一心腹家人,查访定案。

    其家人回报曰:“访得。死者叫做闪山风,索债俱用持刀相向,逼人卖仔卖女,致人忿气自尽者屡次有之。”

    食人骨血破人家,未必黄金两手拿。

    半世积理冤孽帐,一场风起路飞沙。

    太爷曰:“闪山风该死有余,勒索钱财,今竟何用!但你为凶手,律例难宽。照事原情,当减一等,充军为是。”发往乌龙江而去。

    去了十个月,遇乾隆元年,皇恩大赦,归家养母。自后发奋,竟做好人。

    又说王其勉,本系安良守份做生理之人,何以横祸飞灾,无端受屈?原来王其勉之兄叫做王其敏,其敏以贩卖猪仔为生,养父母与弟,无不尽其诚意。弟长大,又出钱与之婚娶,是王其勉之受兄恩也,可谓深矣。

    当年养育得哥哥,又况恩深娶老婆。

    若使发财应报答,同分产业不为多。

    及后其勉做生理发财,兄因病后困手,其勉总不照顾一毫。

    两兄弟轮养父母,一五一十,必要计清。未几父死,兄亦死。

    只剩一老母,与大嫂轮流供养。嫂有二子读书,岁底散馆之时,尚欠修金两元。先生催得甚紧,嫂徨无计,向王其勉曰:“求二叔借银二元,交与先生清数。”其勉曰:“要银未尝话有,但系明年正月即交回,我方能做得。”嫂曰:“我到春来麦熟,自己唔食,都清还于你。”话完,不觉暗泪滴下。其勉曰:“你勿怪我。数还数,路还路,亚叔还亚叔,大嫂还大嫂。你莫话我唔好,我唔借过你,重有得过你。”苦嫂拭泪曰:“我唔系话亚叔唔好,总之,怨自己家穷耳。”

    太无情义太无良,嫂侄艰难实惨伤。

    不念一毫孤苦事,只知自己顾私囊。

    一夕,由铺归家,回至村外社坛,坛上先有一人在坐,日近三更,松阴月影,凉气风生。其勉以行得仓忙,身中出汗,不免登坛息步,一爽襟怀。与在坐者,略相称问。初未识为谁人,近细看之,乃胞兄其敏也。其勉知为鬼,大惊,但念兄弟至亲,不须回避。神魂稍定,问兄在此何为?兄曰:“心中烦闷,并不能睡,故在此贪凉耳。”问弟近来生理好否?其勉曰:“并无好处,不过平平而已。”兄勃然大怒曰:“细佬点样谓之乎。你忘兄之恩而不顾其侄,不怜嫂之寡,而薄待其亲,世事至此不平甚矣。我最恼不平人,等你好久,今毒打你一场,而泄此不平之气也。”话完,即挥拳乱殴。

    妻儿愁苦哭声频,有弟同胞不作亲。

    虽在九泉难闭目,奋将拳打负心人。

    其勉伏地叩头曰:“亚哥,唔好打咯,打咁多好咯,我怕你咯,我知错咯,亚哥。”其兄曰:“打死你,打死你。”忽来得一个白须公,手扶拐杖,行埋劝曰:“唔好打,唔好打,打乜样呀。手足之情岂可自相残害么!”即将拐杖拦住其兄。其兄曰:“个的手足,实在都唔系人。我能顾佢,佢不能顾我,讲甚么手足呀!我不是打细佬,打负心人耳。”白须公曰:“你细佬之事,我尽知之。佢前世修过善功,今世应有福享。总系今生变性,刻薄无情。灶君上奏于天,玉帝命飞天大神查访的确,福根削去,灾祸临头。有人代你苦打于他,无用你咁,恼气也。

    你有你好处,你虽贫困,有好儿孙。不信我言,试看后来光景。”

    前生修福今生受,得福而今又作殃。

    有等贫难修善果,将来发达有贤即。

    其兄由是放手,其勉起来不见了白须公矣。其兄忿忿下坛而去,其勉发脚走归,睡到床中,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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