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花大本逼子占高魁 夏按察荐贤膺重任
催他到省来谢主考房师,会同六房去备礼仪。花天荷早躲得没踪没影父亲花大本没奈何,只得说:“偶沾小恙,一愈即来省矣。”一面叫花灌去:“寻着了就请他回来。”他叫花灌来回覆父母道:“原言过,中了是不出来作官的。”父母道:“那个叫他作官,只是既中了解元,座主房师岂可不一拜?见府县送匾立旗岂可不一往谢?花天荷道:“我要那解元的旗杆匾额做什么?躲在天台山中死也不肯出来。每日又叫人打听要买那福建的题名录。
过了几日,有家人在县城中看见,买一张来了,叫花灌送到天台山中与他着一眼。他看见柳路名字中在十九名上,不禁跳将起来,不胜欢喜说:“妙呀,妙呀!柳青云中了!忙忙赶得回家,与父母说知:“那柳青云已中了,自然要到此来。我在他家住了半年有余,他母子待我如同骨肉、他若到此,也必殷勤待他,方成个道理。”母亲道:“这不消说,只是你既侥幸中了一个解元,也消要打点进京去会试。”花天荷道:“我又不作官。去会试作甚么?母亲道:“人生在世,要争个品第、你前日好杀,只是个秀才。今日就不作官,也是个举人了。若再能中一个进士。便成了一生的人品。作官好,不作官也好。”花天荷道:“官须要作,但不喜作这个笔头文官耳!母亲但请放心。”
一面又吩咐花灌同一个家人,到闽浙所往来的通衢上接候柳青云。过去了许多上京会试的举人,只不见柳青云。直候到十月初旬,方见柳家那老家人郑老官骑着一匹牲口,没路访问花家。花灌看见,忙招呼相见。大家欢喜不了。花灌就叫家人先报知花天荷、自己等柳青云轿到了方领了来家。才来到大门。花天荷早自立在大门前笑嘻嘻的等候,柳青云看见,忙跳卜轿来(到)见,彼此如获珍宝一般,快不可言、二人遂携手同行,到家中,入堂柳青云就先请老伯父伯母拜见。原来花大本夫妻也知这个柳青云是儿子的好朋友,定然相见。早已打点端正、只一请便出来相见。看见柳青云青年俊秀,就如美人一般,比自己儿子愈加秀美,心下暗想道:“原来这柳青云如此清俊,怪不得他二人相好。”因欢然接待、柳青云拜见毕,就命家人呈上闽中带来的贽见土仪。花大本夫妻受了,谢了,入去。然后柳青云与花天荷对拜拜毕,二人坐下。
柳青云就言道:“前日吾兄一闻老伯父尊恙,匆匆而归。小弟重为兄台担忧,不意吉人天相。竟安康了。可贺可贺。”花天荷道:“家父何曾有恙?只因打人妄传小弟流落闽中。所作不善。故假此召回耳这倒也可又苦苦央弟入场,不期如今竟弄成个两截人。今见兄自,未免抱愧。”柳青云道:“兄台此言太差矣。弟闻古之豪杰未有不文武双全,到后来遇机方分为两用。前日兄台临行,小弟就要动吾兄归就秋试。因倥偬中不及说此,甚为怅怏。后见浙江的题名录、知兄自发解,忙忙报知家母,方信英才自有真耳。快不可言!兄台今日为何反出此言?花天荷道:“吾兄之言未尝不是,在小弟只觉不畅,这且慢说。遂邀柳青云同到书房歇息。一面备酒接风柳青云就将中举的文字见教,花天荷看了道:“别兄不久。而何又如此精进,正所谓后生可畏也、取进之心易如拾芥耳。”柳青云因求他解元的文字看,花天荷笑道:“当日入场,屈于父母之命,勉强为之,实实不知作些甚么,非欺兄也”柳青云听了大笑道:“吾兄竟如此而不留心。”花天荷与柳青云只略谈谈心事。知会试尚远。便日日引他去游天台之胜,其余都不题起。
父母见花天荷全没个会试之意,因暗暗央柳青云劝他、柳青云因答道:“伯父只管放心,容小侄行时竟拉逼他同行便了。”花大本大喜道:“全仗,全仗”过到十一月尽,柳青云一算算行期促了、就要劝花天荷同行。花天荷因说道:“若以兄台上京,小弟自愿依鞭蹬。至于要小弟会试。小弟万万不可。倒不便与兄同行。”柳青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