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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四人苦干半年挣回一个媳妇
    公元一九九九年农历正月初六,也就是春节刚过“破五”的第一天,要家庄身子下的东风煤矿老板张保宝正着手张罗着给老爹过77岁大寿,特意花高价从城里请来戏班子,煤矿工人继续放假三天。

    而在通往煤矿的羊肠小道上,老挖工刘老七,正心事重重地赶路。

    早饭过后,他赶快安排老伴在家喂猪出圈,自己则一边扛着煤镐铁锹,一边啃着窝窝头赶着去村后煤矿上班。

    今年,他的心事很重,就是再苦再累,父子四人也一定要花半年时间挣钱给年过三十的三儿子三柱子把媳妇娶过门。

    这几天,他一直在琢磨:听媒人说,女方这回要的彩礼很重。

    刘老七知道,现在这世道,人家女方看他家穷,儿子多,未来的“亲家”为了让自己的姑娘“过门”以后能过上好日子,于是就在“过门”前,干脆一次性向男方把彩礼“要到位”。

    再说人家也是估摸着他家三柱子年龄大了,在要家庄,这个年龄的“小伙子”再过个七八年,有的都当“爷爷”了。

    “三十没儿半辈空”,这是祖训,刘老七懂这道理,儿子这么大还没“交待”,实在是他这个当爹的罪过。

    刘老七这个着急啊!

    三柱娘更是整天花空心思给儿子做好衣服,让儿子“抖”起来,还和老头子商量,咬牙花了3300元买回一台与他家光景不相称的大彩电。

    用他娘的话说,自己舍不得看,将来让人家上门说媒的人和女方来他家“蹿门”时再“看”。

    其实三柱子这些年倒也提过几个,但都没谈成,这也不能全怪他。

    比如最近这个女的离过三次婚,结果一看他家条件,就把脸吊成了一座“长白山”,回去后跟同伴说:“哼,我本来不想嫁给他,但我看他那个穷家,我就可怜可怜他一回,谈谈吧!”

    “我操你八辈祖宗的祖宗!你他妈‘可怜’我,你就不可怜可怜你先前那‘三位’啊!”三柱子听到这句话后在同伴面前气得破口大骂。

    “去我家‘蹿门’那天,她身上那个臊腥臭啊,实在让人受不了,见面那天,那个傻货给身上喷了估计有二斤香水,你跟她说话,就闻着她像偷喝了二斤羊尿似的。”

    “那个长相,要是谁见过她不说她丑的话,谁就没吃过猪肉!大高个,大脸盘子,重眉毛,大眼睛黑灿灿的。她要是有胡子,那就跟张飞似的!”

    同伴们听后哈哈大笑。

    经过这一回,三柱子对自己的婚姻问题看得木然了,甚至是自暴自弃,听天由命。

    年底,有媒人上门找他爹张罗他的婚事,老头子自然高兴,但三柱子倒很平静。据三柱子说,双方在彩礼数目上发生了激烈的争论。最后送上1万元,再由媒人拉走他们那条大灰驴“成交”。

    如今世道变了,刘老头清楚地记得,当年老大提亲时,女方要的是“两转一响”,就是车子(自行车)、手表、缝纫机。再到了老二,女方的条件更高——“三金四银一冒烟”。在当地,人们都知道,这“三金”是指金戒指、金项链、金耳环。“四银”就是银戒指、银项链、银耳环、银手镯。“一冒烟”就是摩托。到了老三,媒人给男方提的条件更离谱:所有的东西统一以人民币结算,实在凑不够钱,他只好让媒人把和自己一起犁地多年的大灰驴拉走抵钱。和土地一样,牲口也是农民的命根子,如今人家要拉走大灰驴,这不是“朝鲜人过年——要了我的狗命嘛!”

    男女成亲日子定下的当晚,刘老汉没说一句话,他知道,这是老刘家最后一桩喜事,一定要闹得风光一点,排场一点。

    于是,刘老汉老两口就商议安排老大老二兄弟俩先凑点钱做喜事“铺底”,回头在老三喜事上就可以再收“喜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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