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功折罪梦雄呈信 将假监李通偷图
话说英国公举起金鞭打刘瑾,刘瑾慌忙面一躲,那鞭尾正拂着鼻子,鲜血冒出。大叫曰:“张茂当殿逞凶,打奴婢明是打陛下,乞将张茂处斩,以儆乱臣。”张茂怒发冲冠,大骂曰:“劣奴焉敢以圣驾压我,我且将尔打死,以正国法。”说罢赶上前来再打。刘瑾见不是势头,忙走在武宗背后躲闪。
武宗自思,刘瑾奉旨交印破辱,朕已失脸,若再受打朕体面扫地矣,忙起身拦住曰:“皇叔且容他改过自新罢。”众文武亦劝曰:“千岁须念及万岁金面。”张茂怒气稍息,奏曰:“此等逆奴,不打死何为,陛下何必宽恩!”
武宗曰:“念及他平日事朕辛勤,容他改过。”张茂鞭指着刘瑾大骂曰:“劣奴!尔平日狭制满朝公卿习惯了。今番撞着本藩,若不改过,下次再犯,必定活活打死。”武宗满面羞惭,传旨退朝。
百官退出朝外,大笑曰:“刘瑾该倒运,惹着对头。自他弄权,未尝少挫威风。今番当殿失脸,也是他时势将败了。”说罢各自散出。时英国公先众官上马,回到府中,发令往西校场散操。并将印敕送回府来,众将闻知此信,大喜曰:“奸监心想执掌兵权,勒索武将贿赂。谁知武将非似文官易欺。
必须如此,方知武将的势力。”
闲话丢开,且说刘瑾,在后宫对武宗曰:“奴婢先于校场被张茂所辱,今番当殿逞凶,陛下竟不究办,反加安慰。国法岂不扫地?”武宗曰:“他的功劳浩大,尔不自量,要夺他的团营,朕又误听。他现带先帝御鞭,倘一变脸,连寡人亦失体面。今后相遇,须当回避。若再触犯,寡人亦难以求情。”
刘瑾闻言失色曰:“早知陛下如此懦弱,奴婢亦不致受侮辱。”闷闷退出。
过了几日,那李梦雄同刘宇瑞已到京城国公府前,对守门官曰:“有烦禀报,说是李梦雄求见。”守门官即进殿见英国公曰:“外面有二人,说是李梦雄求见。”英国公好奇怪,外面人人传说李梦雄在山东落草为寇,因甚又敢见我?令他进来。”守门官即出,见李梦雄曰:“千岁令进见。”李梦雄对刘宇瑞曰:“贤弟少待。”独自到后殿拜见曰:“未将李梦雄拜见。”
英国公曰:“起来,尔为何在山东做得打劫勾当,今又到此何干?”李梦雄着惊曰:“小将失盗,害得我兄妹折散。”即将宿店,失了包裹、文凭、马匹,后遇刘宇瑞一一事情言明。英国公半信半疑曰:“既有刘文俊之子刘宇瑞同来,令左右请刘宇瑞进入。”刘宇瑞进入拜见,英国公答了礼曰:“贤侄请坐。”又对李梦雄曰:“将军一同坐下。”二人坐在两旁。李梦雄欲言又止,英国公曰:“尽是心腹,有事只管说来,决不漏泄。但是尔既失了部照,其罪非小,本藩亦无法可护。”李梦雄曰:“小将却立一奇功,未知可以赎罪否?”就身上取出密书呈上。英国公将书展开,看毕大惊,喝令左右退出。问李梦雄曰:“此书却是何处得来?”李梦雄备言杀死头目事情。英国公方才省悟曰:“怪不得前日劣奴,谋夺团营。”即将金銮殿辱打刘瑾说明,又道:“本藩只道是要勒索武将金银,原来存心谋反。”李梦雄刘宇瑞齐声曰:“且喜千岁阻住。若使他得执掌帅印,圣朝江山危矣。”
英国公曰:“二位此书意欲如何哩?”李梦雄曰:“今得此书,刘瑾反叛已露。求千岁将书奏上圣驾,以除国家大患。上可代家岳伸冤,下可赔小将罪案。”英国公曰:“不可不可!从来反叛重情,岂可只想一纸字迹,可以准信?若即奏闻,彼必说尔失脱文凭惧罪,反假造此谋逆之书,希图脱离罗网。非但奸监不能除灭,尔更有罪难辞。况刘宇瑞又是犯官之子,面君一并罪上加罪。”李梦雄曰:“千岁说得是。但此书若不奏闻主上,岂不纵奸为患?”英国公曰:“却有一计可行。三界山乃是小婿管下地方。老夫一文书,令小婿文贵密速整人马,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