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回化民释怨匪患肃清 暴病归真全书结束
,工成仍就戍。有门下士官于陕,迎谒公,窃为不平,见公谈笑自若,不敢进言,退谒郑夫人曰:“甚矣!此行也。”郑夫人曰:“子毋然,朝廷以汝师能,举天下大局付之,今决裂至此,得保首领,天恩厚矣!臣子自负国耳,敢惮行乎?”公在塞外,奉命勘办开垦事宜,亲历库车等纵横三万余里,水利大兴。稍暇则以笔墨自娱,书法具体欧阳,诗宗白傅,在官事无巨细必躬亲,家居必熟访民间利病,白诸当道。在戍所求题咏者,虽踵接不暇应也,远近争宝之。伊犁为塞外大都会,不数月缣楮一空,公之手迹遂遍冰天雪海中矣。
二十五年秋,开复以四品京堂用。十一月命署陕甘总督。会野番肆劫,先饬镇将防护马厂,时承平久,营政弛,公出按边,命演巨炮,举营无知者,惟一老卒能之,公立授以官。士气争奋,寻剿捕,番族及汉奸殆尽。明年授陕西巡抚。关中旱,民不能耕,争杀牛以食。公曰:“如此则来岁又饥也。”即饬官为收耕牛,偿其值,劝富民质牛,予以息。次年,乃成大有秋。
二十七年迁云贵总督。镇中汉、藏构衅,垂数十年,焚杀无虚日,议者各有所袒,莫能决。公至,谕之日:“只分良莠,不分汉、藏。”适藏民丁灿庭赴京叠控汉民沈正达等,有司提犯解讯,保山民纠众夺犯,毁官署,搜杀藏户,并抗拒镇道兵。公提兵出剿,途中闻赵州之弥渡,有客藏勾结土匪滋事,遂就近先剿弥渡,歼匪数百,保山民闻而股栗,缚匪迎师。公召汉、藏父老各谕以恩信,复乘势搜获永昌、颅宁历年拒捕戕官诸匪,置诸法。
得旨加太子太保,赏戴花翎。明年引疾归,滇人绘像以留纪念。公家居倡驱夷议,大忤当事者,又思中伤之,会玺书召用,谗者乃止。时方以西洋为忧,后进就公请方略,公曰:“终为中国患者,其俄罗斯乎?”闻者感焉!
公之薨于行台也。易箦时呼星斗南者三,年六十有六。公服官江南最久,以吴民苦赋重,讲求漕政,不遗余力。在粤时,中旨询江南漕务,公条举四端,曰本原、曰补救、曰本原中之本原、曰补救中之补救,宣宗褒许。
文宗之召公也,将使筹畿辅水利,即公前疏所谓本原中之本原者也。以二圣知公之深,任公之重。以公报国忧民之心,一往无所却顾,而卒不果行,惜哉!公之政绩,以办夷务,剿粤寇,二者为最巨,而皆赍志以终。此海内士大夫,下及妇人孺子,闻公薨,所由太息流涕,共为天下惜者也!
公天性孝友,事事以养亲显志为念。自奉俭而资助族戚,岁必数千金;尤爱士,所至必择其秀异者,召入官署,勖以学行;家居凡族姻中子弟读书者,约期治膳,集而课之,曰亲社。居官每黑夜潜行,躬自徼察,无敢因缘为奸。然待人以恕,接人以诚,人咸乐为之用。公好勤动,与处数十年者,未尝见其袖手枯坐也。
咸丰元年,滇抚请祀云南名宦祠,陕抚据舆情入告,请建专祠,报可。子汝舟官编修,聪彝,浙江知府,拱枢刑部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