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俏书生连传词藻美英娘密订终身
笑着道:“我不说了。”王云就拆书看道:左调《玉蝴蝶》许英娘拜草翰墨霞笺是锡,肃身静览,洞悉其章。士魁才端名表,茅屋生光。集古人扬眉吐气,附当今学贯书香。天府中,英英俊秀,优为栋梁。凄凄嘱音领命,会期今夕,月上东墙。素躯临院,蒲柳村妆恐辱郎。夜沉沉,更筹待漏,思雅雅,乞述衷肠。羞遮斜鬓,祈掩彷徨。
王云道:“深得文家之妙,不便称呼,故此作词。”随向香珠道:“今晚小生梦想以待小姐驾临,切不可失信。”香珠道:“先生放心等待。”说毕回去。复英娘不题。
且说王云满心欢喜,恨不得赶下一轮红日,唤出玉免东升。偏是这一日天色更长,看看挨,到日落西山,星月布天,一时间更点初交,人烟方尽,万籁无声。
不题王云望眼欲穿,且说香珠见夜阑人静,随拿了钥匙开了锁,轻轻揭去封皮,来向英娘道:“小姐此时好去也。”英娘道:“羞人答答,怎好相见。”香珠道:“既为终身之事,何拒其相见之羞。”被香珠只是催逼,英娘无奈,只得起身,也不施脂粉,真个是天生的袅娜。香珠开门引路。英娘随后来到亭子里坐下,香珠才到王云房外弹其窗道:“天上仙姬已降,何不跪接。”王云闻言,忙走出来一揖,及至起来,又不见英娘,忙问道:“小姐在那里?”香珠笑说道:“先生何以这等情痴?小姐是在亭子上。你随我来,放稳重些,不要象这个光景。”王云道:“小生晓得。”忙整整衣冠,恭恭敬敬,跟着香珠来到亭子边,王云却迎月光,英娘窥见王云风流品格,一表人材,暗想道:“他日必为栋梁之器。”随侧身背月而立。王云就走入亭中,先有麝兰扑鼻,只见英娘侧身站立,随揖道:“小生渴慕小姐芳名,每欲想聆教益,何奈男女有别,未能遂愿。今宵得睹仙姿,如大旱之得甘泽,望小姐休作儿女之态。”英娘还礼答道:“妾也虑男女授受不亲,因承先生殷殷赐翰,计于策划,故不避嫌疑而来,望君谅之。”香珠道,“二位请坐下讲,不用面东面西的站了。”王云就在东坐下,英娘西首坐下,此时王云才见英娘的芙蓉娇面,但见他:不施脂粉出天然,淡扫蛾眉谪降仙。
语吐如莺花外啭,风流月下更翩翩。
王云一见,也觉魂飞魄荡,随道:“屡承小姐手教佳章。”英娘道:“妾无故勉力应教。”王云道:“小生闻得小姐的尊父母俱已去世,而且小姐又倚附他人,尚还待字,宁无妆台之叹耶?”英娘见问,惨然泪下,道:“蒙君垂问,纵然含冤亦无门可诉,妾之家严姓许,也曾出仕,是年妾才五岁,渺茫记事,被李霸下山劫掠妾上山。那时父母年已望五,音讯杳然,谅亦不能存世。今日称人为父,实是出于无奈。”说罢不胜悲咽。王云道:“只说是小生遭强徒之困,谁知小姐亦然,前云小姐乃李霸之女,我道这强徒如何生得出这样一个书香闺秀,实令人不信。今小姐久居山寨,有所虑乎?”英娘叹道:“君乃一男,困此尚然无为,何况妾是一女子?纵然有虑,终为无益。”王云闻言,兜起了自己的归心,向英娘道:“小生来之踪迹,小姐自然尽知,希图今夕之会者,请教于小姐,策一回乡之计,幸勿见却。”英娘闻言暗想道:“书生见面并无别说,就想归计。他几番恳切之由,从何而起?他毕竟观我之动静,试我之心术。”随道:“先生欲得回乡之计,此非一朝一夕之事,有巧处方可图之,但妾有一言,欲诉与君,犹恐见笑。”王云道:“小姐有言,见谕何妨。”英娘欲言,又沉吟了半晌才道:“先生府上自然聘过名门,故将清白之言见却。不然,君以名门贵裔,不亵攀妾。”王云听得英娘说出这一番言词,就接口道:“小生亲事虽有议,尚未纳聘。前日滕贼将小生劫上山来,也为小姐亲事。小生只道是滕贼之女,所以将清白推之。若早知是小姐,就无这番饶舌了。”英娘道:“君初上山来,不知是错。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