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宋太祖悔纵妖道刘佳人智赚傍门
怒杀害,未免君之无情,伤害手足之臣,忍心也。是至赤眉仙责罚,困苦他三载,未之为过。但恨余鸿原奉师命,恬不为怪,先依师命擒了宋将王侯十三名,不许加害,是依师命,顺天而行,后因宋来了法门之士多人,仍要狠斗,伤残多兵不下百十万生灵,怪不得赤眉也恼不依,训旨顶他脱尸于凡。今刘金锭阵上言来,赤眉师有法牒来捉拿他,不过度理而言以恐吓之耳。不意符合着余兆前昔下山初言,是师父命彼来南唐拘押回山治罪,与此言暗合,当此余鸿深信之。况昨天余兆放此瘟癀,并无一人知觉,今见刘金锭一一说出,似乎真系师父亲临凡土,指点明救解,至今余兆失手的。当日在阵上听得,似醉如痴,呆呆不语,无心恋战,不挥兵,不举杖,只喝令一万五千兵跑走,回清流关而去。有刘金锭见余鸿不战带兵去了,亦不迫赶,只恐枉伤军兵之无罪者,是体上天以嗜杀戮为戒,原是刘佳人存其戒杀之德,为将者,不可不效之,忽踏着秦之白起,楚之项羽,坑戮惨忍,非上天好生之德,后二人皆不得善终。
当日余鸿带兵回归内城,对唐主曰:“刘金锭与山人未曾对垒两相罢兵,但观大宋亦因粮饷不继,亦无心于江南土地,不日班师,千岁不须忧虑也。
但宋人若再逞强时,山人定必回仙岛启达师尊赤眉老祖下山,不吝三山五岳九州十岛十八洞神仙诸天佛祖也不干碍了。愿我主放心。”当日在唐主见屡败阵,料必不能力拒赵宋,略有翻悔之意,暂尔承允余鸿之言,又曰:“待寡人明日与众臣酌议,看怎的处置。军师过劳了,请回帐后安歇可也。”余鸿听罢,即辞过唐主,来至后堂见余兆师弟,要酌量一个善后的方法。但余兆亦修道有年,原知余鸿虽奉师命下山困宋,但迷乱好胜之心,已堕入邪魔之幛。昨言师父有旨捉拿他回山,亦恐吓之,免其堕落凡俗,尽废前功之意,倘再妄杀戮,只自己一身也难保,诚恐师父果来深责,也难免罪莫大,仍悔恨着当初被余鸿哄唆下山,悔恨已不及,又不能私自一人脱身去,仍念他一旦浼求己下山,是师弟兄之情,日后不好相见。故今余鸿亦弄得余兆进退两难,只一心惧怯师父下凡,一同拘押回山,定罪深责,打落轮回,可悲悯也。
今见余鸿到来与他酌议退宋安唐,又说出刘金锭恐唬之词,言昨天师父亲到宋城,着令宋君与唐讲和,又言师要差人来拘报我们回山,据这丫头如此言来,但未知果的确否?当时余兆听了鸿言,也觉心惊,缘何用此瘟癀砂不验,莫非果然师父临凡,破我设施?如此危矣。心下踌谋不安,又不对余鸿实说,也不强辨金锭阵上之言是真是假,聊且安慰余鸿,不须忧虑,师父断不亲临凡土,但我弟兄既不能胜宋,且见机以脱身为上。
住语余兆弟兄私论之言,且言金锭收兵回城,众兵无话,只众将问及余鸿不战心虚,何故不追获他,金锭言:“鸿多能变遁,岂易即擒,今道着彼虚心病,明日易于擒拿了。”众将闻言,尚不准信,当晚金锭唤四婢,令春桃受符咒化成赤眉,三婢化作仙童,至清流关寻觅着余鸿,言昨天黄仙师、陈抟祖、圣母会见吾师,言汝先依师,后违旨,开杀戒,茹荤酒,玷辱师门,特差弟来拘回山,且出见师面。未知余肯见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