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露机谋含冤殒命 尽臣节构死殴奸
疆、违旨不奉宣之罪矣。”神宗王闻说怒曰:“卿家远镇边关,怎知曲折原由?陆云忠纵于行凶,打死庞云彪,已有定案。寡人念着均同国戚,恩赦免究陆云忠,只将陆凤阳推问。不想包府尹不奉旨,不问供,私放出城。似此强横,国法何在?致陆云忠当殿殴君,大属不敬,有何可赦之例?陆氏身居母仪,只可司化宫崎内事,岂得无旨宣召出殿见君,多言父亲,藐视君上,应当即正国法。只因众臣力保,故此暂禁外宫。不想兹今又逆朕命,将女报男。不正国法,有坏规条。”
当日高王爷即时归国,还未知陆后被害,只一心要君王赦转,岂知来迟半刻,国母已归天。当时一闻君王说出不好来,即大言曰:“陛下,如今陆娘娘如何处置?”天子曰:“方才午刻赐下白绫殓下了。”高王爷一闻此语,怒气腾腾,按捺不住,在文班中目睁睁看着庞思忠,厉声曰:“夫妇者,五伦之中。陛下乃天下臣民所仰赖,君臣人伦之首。今三纲五常乖吝,实因陛下内宠奸妃、外任奸臣,自然朝纲不立。臣世受国恩,焉忍国家颠危着此。今擅离重地,律有明条,只一出关时,已构着一死,不望生还。庞思忠父女同谋,陷害了陆娘娘父女。陛下溺爱,不深加究察政。忠良、国母,同时被害。今臣生不能手刃奸权,死后厉鬼啖他之尸。”有庞思忠闻言大怒,骂声:“莽匹夫,当殿叱君,无风起浪。老夫秉公报国,汝怎知吾害了陆娘娘父女?彼乃自犯国法,于老夫何干?莽匹夫体得含血喷人,先活自口。”
高王爷闻言怒气冲天,大喝:“老奸贼,父女内外、迷惑圣聪。将来江山送在汝手内。打死汝这老奸臣,以免后患。”即除下紫金冠,当头一摘去,庞国文闪躲不及,打在额角之上,鲜血淋漓。神宗一见大怒,喝声:“贼臣胆大无礼!君前殴打国丈。且陆后父女有罪,当得处决。汝不问明缘故,当殿骂君。况汝一身负罪还未议处。无旨奉宣,擅自回朝。算来藐视王法,罪应赐死。念在开国王亲之后,死罪赦脱,国法难容。削职为民,屏逐回山东故土,水不再用。”
有庞相奏曰:“陛下明见:如将他削职而回,未明心迹如何。倘不守臣节,定必回关。彼有雄兵十万,战将百员,干戈一动,难保平宁。削职不如收禁天牢,命朝臣往潼关削去兵权,收缴回符印。再命智略武员代为镇守潼关,出示安民之后,然后贬逐他回故土,未为晚也。此是万全之策,伏望我主参详。”天子闻奏,点首准依。当日满朝臣内,有忠良之辈,见天子事事准依奸相,言听计从,人人含泪,个个生嗔。思量圣上宠用奸相,忠言不入耳,逢迎佞语作为腹心。想来他不以江山为重,反以忠言为草芥,杀的杀,屏逐的屏逐,索性由他,不行谏净。众忠贤不约同心。
是日收禁了高王爷,即日退朝各散。至第三天,四位藩王前后赶进京中,到了金亭驿,下了车马,传令各各家丁进归驿内顿贮下。众王爷茶用毕,有平西王动问驿丞官:“近日朝内如何?高王爷可曾回朝否?”驿门官见问,连忙下跪上禀:“众位王爷早回朝中三天,国母娘娘可救矣。并高王爷已囚天牢也。”驿官将此大变一一禀明。众位藩王听罢,又惊又怒,一众叹惜曰:“目击奸权败吝先王法度,圣上屏逐忠良,任用群奸。只忧江山有碍,吾等少不免羊归虎口,怎能逃遁?只预将性命力争,以尽臣节耳。只可惜贤良哲后娘娘遭此惨亡,是可哀也。”说毕四人悲感,且待明朝见驾。是日乃辰时候,设朝已散。故四位藩王尚待明天见驾。惟面君时四位王爷未知吉凶祸福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