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看龙舟储君惊失 渡怀江吏部欣逢
暗喜曰:“如此得遇恩星矣。”即随家丁过舟拜见此位官长。细看之,官员年高七十余,五绺长须丝丝银白,双目澄清,威严凛凛,好一位贵官。太子倒身下跪,得蒙大人相救落难之人。请问大人是何高官显爵?”寇爷曰:“吾非此处现任。本官乃浙江金华府人,罢职吏部天官寇姓也。前月远至此省,要来潼关有事寻访一人。汝一青年人,缘何堕落孤舟喊救?有甚冤情抑或被狂奸所害,诉说明白,老夫可以传知本土官员与汝伸雪。”
太子闻他说出寇吏部来,喜从天降曰:“原来恩父,今日不意重逢,孤之幸也。”寇爷闻言大惊,曰:“汝缘何自称孤身?请问足下高姓大名,切不可藏头露尾。”太子闻言不觉垂泪曰:“恩父难道忘记了,十八年前事?认吾为长子,交家人周勇逃出之儿不成?”寇爷闻言,一惊一喜。头一摇曰:“且住。”即命水手人尽行退出。低声:“汝即慈云殿下,有何为凭?”太子即揣怀中取出陆后娘娘血诏。寇爷读毕泪珠一行曰:“不想却数年,殿下已得长成。且下坐待老臣一拜,以尽君臣之礼。”太子曰:“恩父差矣。昔蒙救搭,自少鞠育长成,恩阔天地之大,岂敢受却恩父之礼。”寇爷又曰:“请问殿下,昔日分离,寄托与周勇夫妻。近闻汝在潼关,与高勇东平王起义。吾心暗喜,故特迁至此,正要到潼关知会。汝缘何独自飘零至此,独困孤舟?且从一示知老臣。”太子见问含泪,一自逃出,周勇贾氏夫妇一年内尽皆归世,并后一向流落,磨难将已十载。十余次逢凶化吉,数结姻缘。一长一短尽情透说。不觉感伤凄凉,纷纷悲泪。寇爷闻说到伤心之处,也忍不住双目泪流,劝解殿下免愁烦。太子应允,又问及,“恩父,近日母亲爱弟安康否?”寇爷曰:“荆妻近日颇安,孩儿也在习文用武,颇遵家教。今请殿下到吾寒舍,以遂荆妻、孩儿念切之情。相会过,然后一同到潼关,未知准否?”太子曰:“孤岂不念恩母、爱弟别后情怀?定必相会过再回潼关。但未知此地何名?”寇爷曰:“此地仍属潼关,向地隔府隔县了。在舟往十六七天之遥,可到潼关。”是夜于舟中备酒,解缆行舟,一程叙谈。
畅饮之间太子又问及寇爷缘何致仕归家,抑或与好臣不睦。寇爷将私放太子,被恶舅出首。圣上执责,后得潞花王父子保救,并加升吏部。只自见朝政日非,奸臣当道,是以辞官告假。一长一短说知。太子含愁曰:“满朝文武非少,只有恩父乃忠义贤臣,不顾身家,赤心为国耳。至于奸佞满朝,忠良尽退,此事实由先王之不明也,宠用庞家父女。想来当今乃明哲之君,奈何太后当权,故屡有征伐之师,又属庞国丈唆谋。孤今一身漂落流离,奔走多方,但未知何时归朝。”寇爷曰:“殿下勿忧。幸今汝君臣同叙潼关,已有根本之地。即庞贼父女有兵妄动攻征,无非枉送军兵性命耳。岂能为殿下之害。况动兵之意非出当今圣上之旨。料他出兵不久,那时会同众外藩王杀回朝,庞贼奸党岂能逃遁。”此日君臣谈论多言,不觉行舟两天,方抵沔池县。
一到府湾船,君臣登岸。有寇杰公子闻报父亲回府,即忙出迎,曰:“请问严亲大人,此位是何人?”寇爷曰:“我儿不别多问,进府堂自知。”当日父子三人进至内堂。太子曰:“方才此位少年是爱弟否?”寇爷曰:“然,是吾儿寇杰也。”转声命:“我儿速来参拜殿下千岁。”寇杰未明其缘由,寇爷将前事一一说知。寇公子大悦曰:“原来殿下千岁。向日父亲所言殿下出奔,令臣职悬念情深,何幸今天叙会。不知驾到,实有慢君之罪。礼毕,正要下跪行君臣大礼,太子双手搀扶曰:“孤与弟须属君臣,自蒙恩父搭救,恩义千斤,弟兄之间彼此念思恳切,不敢以君臣名分,即便爱弟尽礼,心实有不安。”说罢不觉泪下沾袊。寇爷见太子如此仁爱,不觉惹动悲怀,嗟叹曰:“以殿下如此仁德,上天岂有不锡祚而成?”当时弟兄见礼。又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