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肉试真情(1)
你爱自己细佬,你做老公,唔谎信我一句,嫁得你咁硬颈,有乜法子呢!”克德曰:“细佬无好处,我就唔爱佢,你共佢实久好么?”凌氏叹气一声,默然无语。克德遂将细佬赶逐出门。俊德走往邻村酒米铺,做火头栖祝钱赵两人,自后更无忌弹,三日来一轮,五日来一次,捉狗仔,切鱼生,弹琵琶,吹鸦片,嫖赌饮荡,辣得周身引,好似大花筒。(相与个的邪朋匪友,练做败家精规模)凌氏泣谏不从,付之长叹。
一晚,克德在祠堂饮酒归,形容半醉,凌氏在门边等候,以手指之曰:“你止晓得尽日醉。”克德曰:“唔醉有乜事呀?”凌氏曰:“你话硑乜事,就有事,过你哩?”克德怒气入房,横眠床上,凌氏附耳细语低声曰:“如今后花园杀死一人,弃尸在地,你尚睡得咁安乐么?”克德闻言大惊,如冷水浇背,面色发青,即拍床起曰:“杀死谁人?”凌氏曰:“不知。”
问谁人所杀,凌氏曰:“不知。”克德曰:“快引我去看。”
跟随凌氏跑入园中。时值点灯之候,夜色微晦,果有一人眠在地上,头面难认,但见所着白裤,血色淋淋。克德一向胆小,(惟饮酒量大)一见吓得魂飞,摇头叹曰:“该衰咯!该衰咯!
不知那个能来罗我命咯?”凌氏曰:“唔知你与谁人结怨,故此移尸嫁祸,想来累你身家?”克德曰:“有乜办法呢?”凌氏曰:“趁今未有人知,快将尸骸埋没,可保无事。”克德曰:“我去叫土工来。”凌氏曰:“土工未可轻信,将来恐有泄漏,借机生端,受累不浅。此事惟有心腹人,方可信托。”克德喜俗话倾谈二集??曰:“有计,有计。”即点爝灯笼,先到赵友处。赵友闻知,请入,坐下,赵友笑曰:“咁夜到来,有乜好意?”克德执住赵友手,出门外细声说:“今晚因系咁样如此之事,想求你帮一臂力,埋没尸海”谁知赵友忽闻此言,心中暗想:“此事所关人命,后来有人告发,白白虽得打死。”(你曾经话可以替死呀)遂对克德曰:“老明,你待我都算好咯,唔说咁样事,就系□你弟辈可以做得来。(怕未必)但我一生至怕见死佬,就系□□来问人都怕。(独不怕狗肉鱼生)前者自己父母去世,都系请土工执拾,唔敢到棺材边望一下。(好孝子)你如今讲过,重硑好久乜暗。老钱大胆,你去请老钱惟真。”(老钱系真,唔通你举了)克德又去好钱之处,急扣开门,钱友曰:“乜咁慌忙,有何贵干?坐、坐、坐。”克德曰:“我唔得闲坐,共你斟酌一句。”钱友曰:“有乜好斟酌?必定系好头路。”
克德遂携钱友在密处,以花园死佬之事说知,钱友闻言,吐出舌曰:“那个咁阴毒□□咁样货来害人,真正有本心咯!”克德曰:“老赵不肯来,我想求你如此如此。”钱友想:“□人命关天,终须告发,老赵不肯做,我有咁蠢才?”遂对克德曰:“老明,我唔怕死佬,我作佢冬衣,咁样都做得,但系撞板,今日发大热气,周身唔自在,都硑食饭呢!在想叫老婆刮一身痧,点能替你做得呢?”克德曰:“求你委曲吓。”(你慌佢将来唔委曲你呢)钱友曰:“我共你有乜第二句呢?你从前叫我饮、叫我食,我都有乜推辞,何况举手之劳,成乜说话呢?
我都唔共你坐,要归床睡,养下精神罢咯。”克德遂心麻意乱,垂头丧气而归。又被风吹息灯笼,踢崩脚趾,几乎跌落深之下,险些执住个条树,强扒进土来。
归到家,凌氏问曰:“两个朋友来了么?”克德恼气曰:“岂有此理?一个语唔见得死佬,一个话发大热气,总之系一俗话倾谈二集??片虚。”凌氏曰:“去叫二叔归来,或者可能帮手。”克德曰:“硑错、硑错,果然高见不差。”(个阵要信老婆说话咯)即用碎布扎住脚趾,又点灯笼而去。拍开门入,东家曰:“夜深叫令弟,有乜紧事吗?”克德曰:“佢大嫂肚痛,叫佢去执药。”东家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