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回 苗凤英魂游地府 惊梦兆拯救董生
灭口也是有的。”老夫人说:“想这贼走的不远,你急速差派家丁四处拿贼,与小玉抵命。”秦豹遵命而去,遂将小玉尸身掩埋花亭之旁。这秦豹自思小玉是我所杀,向何处拿凶手?若不差人去拿,又恐母亲见疑,只可差人四下追寻。
且言家人小喜带着两个佃户,竟扑南路追寻。行至古庙前,正逢董良才一觉睡醒,伸腰打哈息,被小喜听见,说:“庙内有人,进去看看。”遂进庙,一看见董良才浑身血迹,又面生可疑,大声喊道:“杀人凶手竟在这里藏躲,你二人帮着我拿呀。”董生说:“岂有此理。你说我杀人有何证见?”小喜说:“你没看看你身上血迹么?你还嘴硬。”董生低头一看,暗想:“这是我妻刎颈之血染在我身,被他看见。”正然发怔,说:“我并无杀人。”小喜喝道:“放屁邪侈,是何言也。岂不知今日之事君事也!我若将你放于四海,实必逮夫身。我今茫茫然归,须要你而后从之!你若是迟迟而行,我定要鸣鼓而攻之!”言罢把董良才推推拥拥,不多时来至府门首,命:“二佃户在此守望相助,不可须臾离也。待我摄齐升堂将命比,出户入云则入。”言毕进府禀少爷知:“小人获着杀人之贼。请少爷施行。”秦豹吩咐带上来。小喜立刻走出,向董良才说:“我家少爷令我带你进去,须要你入公门鞠躬,如也见了我家少爷,须要你便言唯谨尔。你若是言不顾行,准备创业垂统,更兼那右传之八章,岂不亡之命矣夫。”遂将董良才带进客厅。后堂夫人并小姐闻听拿获杀人的凶手,遂在屏风后偷看窃听。
且言秦豹明知所获之人情屈,昧心问道:“你这汉子浑身血迹,面生可疑。要你实说因何暗入花园,将丫鬟小玉杀死?”董生说:“岂有此理!我非少名无姓之匪人,祖居不远,家住洛阳城西麒麟村,父名董毓兰,称为员外,我名良才,自幼读书。不幸生母亡故,继母不良,暗使蜜蜂计言我戏母,我父把我勒死。幸喜父母身乏倦睡,我已气转还阳。”秦豹问:“你身上血迹从何而来?”董生说:“我苏省过来,见我妻自刎而亡。是我抱尸而哭,身染血痕,急于逃命,并未暇及〔擦拭〕血痕。在古庙乏睡,被府上贵价捉来,诬我杀人。”屏风后秦素梅闻董良才之苦处,不由含泪口呼:“母亲!听此人所言,非是杀人的凶手。令我哥哥将他释放去罢!”老夫人闻言点首说:“女儿言之有理。”遂唤道:“我儿秦豹,老身看此人不像杀人的凶手,放他去罢。”秦豹口呼:“母亲请回,儿遵母命。”母女闻言,转身回后〔堂〕去了。
小喜悄悄走近秦豹身旁,低声下气口呼:“少爷,此人放不得。”秦豹说:“我看此人非是杀人之徒,放他去罢!”小喜说:“不可。少爷言之差矣!从来杀人凶手那有善肯招认?况且他身有血迹,为明证,怎见不是他行凶?倘然放了他,日后家中的家丁院公若作些私弊,哪个还肯服你所管?”秦豹闻言,心中暗想:“小玉是我所杀,这人身上血迹从何而来?一定他在别处杀了什么人,逃在这里也是有的。杀人偿命,理之当然。我不免二命一抵,也可压众人口风。”遂问小喜:“你所言是理,怎奈他无口供,也是枉然。”小喜口呼:“少爷,人是贱虫,不打不成。将他吊起痛打,不怕他不招。”秦豹闻言点头,遂向董良才喝道:“因何你杀死丫鬟?快实招。”董生说:“杀人之事我实不知。我招何来?”秦豹闻言大怒,喝道:“好强徒,料你不肯招认。小喜,将他吊起拷打!”立刻把董良才吊起,小喜用皮鞭毒打,打的良才死去活来。忽见家人进客厅禀道:“现有堂尊名帖在此,请少爷一叙。”秦豹接帖看〔过遂〕道:“随后就随家人而去。”秦豹吩咐小喜:“堂尊请我议事,且将这人囚在花园。我回来再拷问,你随我进衙。”小喜遵命,把董良才锁在花园花亭上,随秦豹进衙去了。
这董良才被囚锁花亭内,浑身疼痛,哭一回叹息一回。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