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天神顿息邪谋 急雨尽消贼计
救。他若来救,府中没人,白大哥将火药库放上一把火,毛爷自然慌张回转,手下东西奔救,毕竟慌乱,我与王大哥乘机杀出,砍了毛爷。再着几个弟兄,带有马匹,护王大哥家眷在铁山关口等着,只待得了毛爷头,一齐奔出关去,岂不是大功!纵是杀不得毛爷,烧去了他火药,又烧去了粮草,没了粮草,军士饥荒,没了火药,他也没得打人,这翻通知老憨,领兵来打铁山,岂不是我们的功!”约定了日期,各人散去行事。
约是正月二十三日,毛帅因军中无事,自行安息。这边王时杰密密分布,先是白维学进府来。这毛帅府中,他是推心待人的,凡收用降夷,人儿乖觉猛勇,就留在府中,用他防备,所以白维学出入,没人阻挡。挨到三更,白维学心动,忙忙走起,趱到火药库,只见库门外也有数十军士把守,都在那厢酣睡,梆铃都不响。白维学满心欢喜,正走间,只听得库门上响一声,抬头一看,吃了一惊,却是一个神将,站在面前。
头戴茜红巾,金花紧护;身穿蓝战袍,绣带轻飘。面如靛色,炯双睛青天上点点残星;发喷火光,带朱眉绯霞里晖晖斜日。手舞着狼短棒,身挂着八字金牌,威行疫部统神兵,职守丹霄称大帅。
拿着一根狼牙棒,在库门壁上东打西敲,惊得白维学一交跌倒在地,口中只叫不敢,把那火刀火石丢在半边。这些防守军士,听得人怪叫,又听得四周壁上敲得如雷般震,莫不惊醒。眼模糊的,还见这神将站在那边,一个人在地下叫唤,众人惊得发喊起来。那神将冉冉乘云而去。这白维学还叫“不敢,不敢!”众人在地下扶起,认得白维学,惊得口流白沫,面如泥色,问他为甚到此,为甚缘故撞这神人,白维学一声不做,众人扶他仍到宿房歇下。
这边钱谨悄悄走入草场,这草冬天收的,正月间没雨,且是燥得紧。钱谨道:“这不消忧,一点便着。”便将硝黄之类向草边倾放,忙取出火石,敲上两下,火星就爆出来,点着引火之物,只见草也便烧将起来。
蕴就燎原雄势,能舒灿烁光芒。纵叫京抵堆积,也为瓦砾一场。
始初微微有光,渐渐轰然作响,不料明星缺月,还是晴天,忽然震雷一声,大雨倾盆而下。
风动雨声,雷添雨势。霎时间斜飞瀑布,瞬息里倒泻江河。一片,点滴不分,汹汹经时,飘流不住。一望如川似海,几番漂木流沙,纵饶烈焰烘天,早已烟消烬灭。
管场的看见场中失火,冒着雨赶来,只见钱谨与五七个人,见雨大,扫了兴,还在那厢嗟呀,不料众人赶到,连忙向草中便躲。众人见了,道:“是有人放火,是有人放火!”当先扭住钱谨,躲在草里的,也都搜出,慌忙一面差人传鼓,报有奸细放火烧草场。
毛帅听得,见雨大,四边无火光,知道已息,只吩咐道:“各营不许乱动!”又传令巡逻的谨守铁山关隘,不许放人出关,也不许放人入岛。此时陈中军又忙差兵守护帅府,差人把守要害。管场带人将钱谨等捆绑过来,道:“昨夜近四更,这干奸细越墙入场,焚烧粮草,已经拿下。”毛帅叫带过来问时,钱谨只叫:“该死!”毛帅正要穷追他羽翼,恰好管火药库的早晨起来,见地下抛有火石火刀火药瓶儿,知有人来放火,不敢隐瞒,也来禀毛帅。毛帅道:“这都是一起奸细了,曾获有人么?”道:“不曾。”毛帅道:“曾有人在那厢往来么?”管库的道:“小的们一干,委是睡着。睡梦中,只听得库门上有人把器械敲得雷一般响,惊醒看时,却见一个青脸红发蓝袍红巾的一位神道,拿着一杆狼牙棒在那厢打。地上倒一个人,口叫不敢,小的们看时,正是鞑拨白维学。小的们扶他回房,此外无人来。”毛帅道:“一定是温元帅来护我了。”叫抓白维学来。白维学已是惊得不耐烦,睡在床上,捉他的人一来,又已是惊个小死,拿到后,见钱谨已绑在那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