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赐完婚三生遂愿 成巨族四姓荣封
焉往?若虑囊赀有限,我当一力任之。”搢珩大喜。明日午后,只见玉飞到来,搢珩相见,各叙寒温致谢。玉飞询知解任始末,也着实替搢珩不平。柳俊乃向玉飞说搢珩寻屋之事,是夜三人叙谈,甚觉快畅。
正饮酒间,辕门外传报进来说:“京中凌老爷差魏叔到此。”柳俊立即传进,果是魏义。魏义一见搢珩,便道:“小人到家,便知石老爷在此。家老爷在京中得知了石老爷之事,深是不忿,与李老爷说知,李老爷也着实不快,都有书在此。”便身边取出书来递下,道:“银两都放在家中,柳老爷着人去取来便了。”搢珩不知头由,且拆看书札。李绩书上替搢珩叹惜,又复解劝:“当安于命运,不必介意,赠银五百两,以备资斧。”驾山书上深为不平:“以兄长之英武,见知天子,后日封侯万里,此意中事耳。目下且自宁耐。思兄长远籍山西,想当日出门,房产已经弃去,今若往彼经营,不唯大有所费,抑且路途遥远,跋涉艰难。弟亦不忍兄长离远,何不即于扬州买屋住下?不然舍下现空,尽可栖息。为此速着魏义赍千金驰上,备兄费用,计程呈达,当于延秀署内。盟嫂贤侄一并候致。”〔如此才是盟兄弟,岂今日结盟者,得扪其踵趾也哉。〕
三人看了书中,大皆都各欢喜。柳俊向魏义道:“我等正对石老爷说,住在扬州甚便,不期凌老爷亦是此意。此银两就放在尊处。石老爷原要托张相公寻屋,就在那边取用罢。”搢珩向魏义谢了,柳俊叫家人留魏义别厢款待。
明日,搢珩同玉飞等别了柳俊,到扬州来。住在玉飞家中,会了张哲。住了半月光景。扬州地方既大,买卖房屋的也多,拣了一所好房子,价银一千,便用价买了。附近也有一所,价银多百金,玉飞便替柳俊买了,都与凌驾山家相近,与张玉飞家稍远里许。张哲父子先替搢珩收拾房屋,督率工人更张改换。魏义见搢珩有了着处,便进京去,搢珩都附书揭致谢。屋宇收拾既完,便到瓜洲移取家眷。翠翘与婉玉情投意合,有如姊妹,分别之时,依依不舍。婉玉大有所赠。翠翘到新屋中,又接取玉飞乃堂相会,情好日笃。玉飞祖坟旁有坟地一所,地主出卖,张家素知其地颇佳,便与搢珩买了。
时将七月下旬,玉飞要到应天乡试,搢珩此时一些无事,日与张明我作伴,便送玉飞乡试,也要到南京,看看古来帝王之都,六朝遗迹。过瓜洲,便在柳俊署中盘桓一宿。渡江到了南京,果见气相不同,人烟凑集,街巷喧阗,宫殿衙署也与北京相同。扬州虽号繁华,不比京中博大。搢珩整日游观,总无厌倦。送玉飞进过了三场,十六便束装起身,到瓜洲又会柳俊。搢珩道:“此番回家,我便起身往山西迁柩,待九月初揭晓玉飞高捷,岁终时候,我也归来安葬,便得送玉飞往北会试,兼候李公、驾山。”玉飞笑道:“弟无此福分,候先生回家,完了正务,竟陪先生往会驾山,这才是真话。”是夜三人快饮,明日搢珩、玉飞别过柳俊,一同回来。
搢珩即别了夫人,带了数千金,叫五六个家将跟随,竟向山西进发。夜住晓行,到了本土,但见城郭街衢,依然如旧,六七年离别,光景又是一番。乃问至堂兄家住了———此堂兄系搢珩亲伯早亡,嗣来顶代的。然后寻访族中,原也寥寥。会面时,原都识认,但搢珩处富贵之乡,形容非昔,亲戚人等都来会贺。搢珩将千金分了亲疏远近,赠与亲族,〔这是第一义。〕又访问施仁甫,适经初丧,搢珩到灵前哭祭,哀感路人,又以百金赠他儿子,报酬前德,施家亦感叹不尽。又将数百金托堂兄修理李世绩庙,仪像焕然。便择日将父母冢墓发开,雇车装载两棺,别了亲戚,便望江南前进。
且说玉飞归家,也日日巴望。到九月初揭晓,玉飞果然中了。报录的纷纷报来,举家得意。柳俊署中也去报喜。宾朋作贺,自不消说。
到十一月尽时,搢珩载棺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