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痛国难假扮歌妓 探宫帷巧遇嬖优
夫人也满脸赔笑,恭维几句,请到后厅,献了茶。公使夫人问道:“请问陛下,近日俄国交涉是怎样办的?”胡太后笑道:“那个事情,让他们底下人做去罢,咱们那里管得许多!”公使夫人闻言,暗暗吃惊。少间,太后又问道:“咱们不知道贵国与俄国交涉,又是怎样办的?”公使夫人道:“大约总要开战才好。”胡太后作色道:“呵!这开战,是不好耍的!咱们意欲和贵国调停调停,不知道贵国怎样意儿?”公使夫人笑道:“是的,是的。多谢陛下盛意。”正说之间,忽报各国公使夫人都到。日本公使夫人慌忙出迎,请到厅内,与太后相见。彼此用翻译问答一番,即有几个二毛子把酒席摆上。胡太后坐在上面,各公使夫人都排坐两旁,欢欢喜喜,互酬一番。席间,日本公使夫人起身对太后说道:“敝国有个妓女,姓内田,名金子,学得贵国一些歌唱,又通贵国言语。意欲叫出佐酒,不知陛下钧意如何?”太后闻言,喜道:“好,好!咱们正想这样。”日本公使夫人即对侍女说道:“快叫内田君出来。”古
不一时,止见里面一位女子攀帘而出。头戴意大利精细草冠,身穿法兰西海绒燕服,面映朝霞,目横秋水,真个太真再世,飞燕复生。来到席前,先向太后作礼,次向各公使夫人一一作礼讫。即有一个侍女抱出一张琵琶,放在下旁一个小席上面。内田金子坐下,从容问道:“请问陛下,要听兴国的音,还是要听亡国的音?”太后听了,把头一闷道:“什么兴国音亡国音,咱们都不知道,任你随意儿唱点罢!”内田金子道:“据妾想来,贵国止可听亡国的音,不能听兴国的音。目今俄兵已到眼前,瓜分就在今朝。陛下请听,我为贵国吊者。”说罢,手抱琵琶,且弹且歌,其声凄切,酸人心脾。众人侧耳听之。那歌道:古
万马蹂躏起风波,是谁招得瓜分祸。祸祸祸,几时春梦几时破!斋
那堪故国恸桑麻,隔江忍听后庭花。花花花,今日天下是谁家?主
自古亡国多妇女,唐有武后汉则吕。吕吕吕……知
内田金子唱到这里,即把琵琶按住。太后问道:“怎样唱得好好儿又不唱哪?”内田金子道:“因为关切贵国,所以不唱。”太后笑道:“止管唱来,咱们爱听。”内田金子即又抚乐而起,长歌一声道:主
吕吕吕,可有秦政按剑起。知
日本公使夫人慌忙起身谢道:“这妓女唱倒还好,止是有些狂病,求陛下包涵包涵。”却见胡太后嗄嗄大笑道:“很好,很好!最合咱们的脾气。但不知道是旧来的,还是新来的。”日本公使夫人道:“若论他来,已经三年了。”太后道:“呵!不错,怪道一口敝国话,说得很好。”日本公使夫人见他意思已合,乘间说道:“这女不但会说贵国话,并且会说英国话。倘若陛下见赏,愿将这女献上,何如?”太后慌忙谢道:“难得,难得!咱们怎当得这么样厚礼。”日本公使夫人复谦让几句。少时席散,日本公使夫人把内田金子重新妆饰一番,叫副马车,和太后一行进宫。知
且说这妓女那里是什么内田金子,原来便是瑶瑟。胡太后闻听席中所歌,心中也早已明白。止是这时正拿着媚外手段,碍着日本公使夫人情面,所以假意奉承,并非出自本心。一到宫内,便叫太监,远远地收拾一间偏房,把瑶瑟安置。饮食用具,都由太临送来的。一连半月,并未见面。瑶瑟好生烦恼,即时仗着胆,往宫内四处张望。过了一个曲廊,廊外好些花木,两廊都有房子。瑶瑟信步而行,弯弯曲曲,来到一个所在。画宇雕梁,大理为阶,下铺毡毯,屋内音乐书画,金石钟鼎,无所不有。里面端的有十来宫女,在那里嬉笑。望见瑶瑟,即时停笑,大家望着。瑶瑟想道:贼后住处,当离这里不远了。即时上前,与宫女作礼。慌得宫女手足无措,以手及额,又以手摩髻。瑶瑟心内好生笑得难忍,问道:“请问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