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 第三十回
机投了胡家营,仗势报怨生事,被炙诈者不可胜计。总之来贡住县不上十数日,合县如同鼎沸矣。
第二十四回救保障万姓号冤行间谍贤绅脱难
公道从来不可移,义阳乳臭被人欺。忠良险作刀头鬼,犹赖乡城口似碑。
为质羁囚广善庵,奸人施计不胜贪。天教侠士机谋遂,罗网须臾脱笑谈。
义阳王既擒严子张,百姓闻之号泣,随至福山,在军前称冤诉枉者,三五日间络绎不绝,每日以千计。且有敢死之辈二十余人,如曹行素、陆四等时刻不离左右,甘心代子张受笞。义阳王喝令要砍时节,齐声叫喊,甘代他斩首。于是李太傅等恐怕激变,惟责以糜费钱粮、略无寸功,姑吊取通县比簿,勘阅私征有无,软监于广善庵中,以子张为质,要常熟县钱粮解到军前而已。
子张卧广善庵中五六日,身上伤痕渐渐平复,监押者看守亦少少疏懈,遂阴谋脱身之计。有荐此地比近瞿舍地方,钱冲宵胆智豪侠,可托此事者。
冲霄讳飞,崇祯朝曾为守备,镇守靖江县,身躯壮伟,胆略过人。子张因遣人暗通之。福山至庄窠钱冲宵家不上十余里,是塘东内地小路。冲霄设计备小竹轿,抬轿人三番共六人,每番相去三四里伺候,先令亲识棋师陈敏卿侄懋功辈往来,阴相通知,初八日巳时,子张出庵闲走,防范者但在东门及南门大路紧紧看守,子张故意步过新桥,探视之人已飞奔南门,把住总路。子张见其已去,急转身仍过新桥,若将原到庵中者,不提防他竟打从庵前经过。
庵东就是曹大人坟旁,小路林木隐处,悄悄乘轿,飞也似瞬息间到窠庄。庄窠之南去瞿舍不远,瞿舍东南即是耿泾塘,汤家桥南通四丫口,水路可达大东门。冲霄预备快船于此,比及看守人知觉,四面追寻,连子张跟随之人皆各东西走散,不见踪影,而子张早已登舟如飞鸟之脱樊笼矣。
第二十五回受冤归百姓拈香讲和议乡绅设宴
严公遭折辱,常熟重凄凉。品是黄金炼,谗同贝锦张。堕珠嗟按剑,刑璞叹罹殃。幸遘同心彦,引归安乐乡。俄焉捐虎吻,忽已讶云翔。义士伸冤忿,仁人履吉祥。黄童欣爱戴,赤子奉趋跄。公道终难掩,天心亦可量。欢呼声载道,恭敬竞拈香。
为国无端受折磨,军机重务反蹉跎。今朝释憾凭杯酒,终是言和意不和。
子张既达城外,次早百姓知之,一人传十,十人传百,只见人人顶祝,户户拈香,抬轿进城时,都来迎接。自城外至跨塘桥严府门首,百姓们塞巷填街,欢呼动地。早有人将前日来贡原取军器、火炮之类搬运回来,胡来贡闻之,内不自安,急整兵立营,人情汹汹。众乡绅议曰:“师克在和,胡镇与严官势如水火,不祥孰甚。”乃议订于十一日设宴大察院中,讲和欢好,协力同心,邀二人联席礼饮,各无猜忌。于是子张退而仍修战守之具,终已无及矣。
第二十六回授火器时敏失机烧西庄子张出战
敌人压境反移兵,此是奸臣规避精。火器一时咸藉寇,子求难免失机名。
西庄火起敌云屯,壮士操戈气欲吞。可恨龙光怀异志,反教急急闭城门。
自严子张被擒而后,胡龙光招的兵,自号胡家营。时子求亦招兵,号时家营。将及半月间,子求所部亦不下千人,立营于南门外二图地方,当敌来要冲。然子求心上不论清朝与明朝,惟要乘此机会报昔年之怨,名为拒敌,实欲延敌。
是月十三日早上,他先晓得清朝大兵将至,自己预率麾下八百余人齐上快船,以出巡为名,实则袖手旁观。为规避狡计,本营只留百余人看守。及清兵到,乱箭射来,一哄溃散,凡营中所备大铳、火药、军资、器械,尽为敌有。长驱至南门,城中人方知觉,而城南民死锋镝如乱麻矣,悲哉!
西庄在丰乐桥西堍,清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