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诫
的王朝是难以辅佐的。假如想辅佐难以扶助的王朝,雕琢腐朽的木头,这就如同逆着斜坡滚动圆丸、迎着水流划动船桨一样困难,谈何容易啊?况且当今朝廷中宦官小人结为朋党,坏人狼狈为好,皇上的命令得不到推行,他的权力都被亲幸的小人掌握,因此想在昏庸无能的君主下面长久地做官是不可能的,创建了无法赏赐的功绩只能遭致别人的谗言与冷眼,如果不及早地谋划起事,那么你后悔都会来不及的。”皇甫嵩恐惧他说:
“不合常规的谋划不在寻常的形势下使用。创建宏图大业,难道是庸才所能达到的吗?黄中军那样小小的孽党,是不能与秦王朝、楚项羽相提并论的。
暂时聚合起来的乌合之众很容易散乱,所以我们只能辅佐朝廷,复其大业。
况且老百姓并没有忘记天子,上天也不会扶助反叛者的,假如虚心妄想建立不可能实现的功业,那么早晚将会招致大祸。如果出现这样的结局,哪如尽心竭力地效忠现在的朝廷,保持臣子的节操,即使说会招来许多谗言,最多也不过是被贬滴流放或罢官免职,这样还能保留一个美名,死了也会永垂不朽。所以,违备常规的言语我不敢听。”
[明见的人与愚昧的人相互间不能协调共事,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智慧的谋士不给勇悍的将军出谋划策,勇将不会替胆小的将官卖命,自古以来也是这样的。所以《左传》中说:“效忠是一种美德。”对于不值得效忠的君主来说是不必要忠于他的,况且臣子没有那种美德,又如何忠于他呢?。《军势》中说:使用忠义之士不是靠钱财可以行得通的。所以忠义之人不会替不仁义的主人卖命,聪明的人也不会替愚蠢的主人出谋划策。因此伊尹离开夏桀归附商汤,不能算是违备道德;飞廉死心效命于纣王,为纣王而死,不能算是贤良。汉未时运昏暗,大道丧失,九州之内生灵涂炭,而皇甫嵩尽忠效命于濒临危亡的朝廷,象糊涂的宠臣一样贪图安逸享乐。他的愚忠不足以救济天下,即使为汉朝而死亡也不可能成就忠义的美名。况且阎忠做为一个智者,一定要那样做吗?他又何必一定要用那套理论来劝说皇甫嵩呢?阎忠知道他的言话不能被皇甫嵩采纳,于是流亡而去。
[董卓独揽朝政的大权,征召皇甫嵩。梁衍劝说皇甫嵩,想让他讨伐董卓。
还有一件事是陶谦等人共同推举朱寓做太师,以使他不受。李惟曾经征召皇甫嵩、朱寓两个人,他们两人都没有听从。范晔评论说:“皇甫嵩、朱寓都凭着上将的才略,在国家遭难的时候,仓淬受命统军,这时正逢软弱的君主失位逃亡在外,蒙受风尘,强悍的贼人亡命作乱,这正是叶公挥袖而起平定白公之乱的时机,是翟义[西汉未年人,曾举兵讨伐王莽,兵败被杀]誓师讨伐王莽的日子。所以梁衍为皇甫嵩献策,崤山以东的诸昏共同合谋推举朱雋为太师。皇甫嵩、朱雋舍弃受命于天、称王称霸的大好业绩,却去遵守匹夫之人的小信用,他们最终在危险当中落得很狼狈,从而被智士所取笑,这难道是上无故意要延长汉未的战乱吗?他们不具有从始至终的智慧和勇气,确实是这样啊!我认为,春秋、时楚太子建的儿子白公胜叛乱杀死了大夫子西,劫持了楚惠王。叶公听说白公做乱,率领国内人民攻打白公,白公失败后逃跑自杀身亡。]
王莽的时候,国内盗贼纷纷出现。王莽派遣将军廉丹讨伐崤山以东的盗贼。廉丹征召冯衍做为他的幕僚,和他一起到达定陶。王莽派人追上廉丹向他传达圣旨说:“将军你身受国家委托的重任,如果不在荒野之中为国捐躯,那么是不能报答君恩和尽忠职责的。”廉丹非常慌恐,他夜里把冯衍叫来,把诏书拿给冯衍看。冯衍于是劝说廉丹道:“我听说顺从时运以成就事业,这是常道所推崇的;逆反常规来攻伐旧体制,这是权变者所重视的。因此说希望有所成就,便不询问需要遵守什么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