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屡挫屡奋 忠贞之志不渝
多大字报,也同一些同志谈过话,并没有得到充足的事实和站得住脚的理由能够证明整个‘白云石’是‘白旗’,是‘修正主义顽固堡垒’,这个结论是主观臆断出来的。”旗帜鲜明,是非清楚,语言铿锵。这张大字报曾给“黑云压城”下的首钢,给许多精神上、肉体上受到压抑和摧残的同志,带来极大的安慰和鼓舞。
正是贾拓夫这种维护真理的豪迈气概,震怒了林彪、“四人帮”及其“顾问”康生。1966年12月初,在林彪主持的一次工交口的会议上,康生恶毒地说:“陕北的那个贾拓夫是一个老反党分子。”从此,对贾拓夫的冲击和斗争陡然升级,各种各样的帽子向他扣过来。他曾经工作过的陕西省、轻工业部、国家经委、计委乃至清华、北大、轻工业学院、地质学院、南开大学、天津大学等处的造反派,络绎不绝地“杀”上门来。此时,贾拓夫无论在首钢,还是在家里,便都不得片刻安宁了。
一次,一伙人闯到家里,强令他回答四个问题,都涉及到国家经济工作的机密。贾拓夫镇静地答道:“没有周总理和富春同志的批示,我不能奉告。”有一个“造反兵团”,声称得到中央文革的直接领导,他们屡次强迫贾拓夫揭发陈云、李富春、薄一波、李先念等副总理的所谓“问题”。贾拓夫义正辞严,干脆地说:“我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错误,就是有什么错误,也让他们自己去讲,用不着我揭发。”尽管他强硬的态度招致了加倍的折磨,但他坚定沉着,宁肯自己受苦,也绝不拿原则去作交易。
1967年初,他给远在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学习的大儿子虹生写信:“我们知道你最不放心的是你的父亲。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我们一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党和人民的事情,不论出现什么情况,我们今后也绝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党和人民的事情。这一点,你是可以放心的。”
1967年5月5日,贾拓夫被陌生人挟持,不知去向。在那“造反有理”、无法无天、纲纪混乱的年月里,最起码的人身安全也得不到任何保障,抄家已是家常便饭,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把“当权派”、“黑帮”、“走资派”抓走,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将他们拉出去游街、批斗,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用当年敌人对付革命者的各种残忍手段,来折磨这些为国家和人民流血奋斗几十年的老干部!做一个“黑帮”家属,同样“只能规规矩矩,不能乱说乱动”,敢问一句,轻则训斥,声色俱厉,重则斗争,戴上一顶高帽子,也会被“打翻在地”,哪里还有能力来保护自己的亲人?造反派们说这叫“红色恐怖”,“好得很”!在共产党带领广大人民,以2000万烈士的生命为代价,建立起的人民共和国里,共产党自己的老战士、老功臣们却被任意迫害、污辱,而且株连亲友,甚至家破人亡。这是一种什么“革命”呢!
5月6日,就在这个史无前例的“革命”高潮中,贾拓夫这位革命41年的老战士,未能幸免于难,被无情地“革”了命。那天中午,贾拓夫被两个不明身份的人押解着从后门回到家中,他的夫人白茜和小女儿捷华,惊恐地发现他已憔悴不堪。一夜不见,竟然白发满头,完全变了一个人。家里人不敢多问,心提到了嗓子眼,惴惴不安地照顾他匆匆喝了碗面汤,又被来人带走了。但万万没有料到,这竟是他在自己家里吃的最后一顿饭,和家人见的最后一次面。没有一句嘱咐的言词,没有一句告别的话语。就这样,他满含忧愤,永远地离开了亲人,离开了人世,离开了他为之呕心沥血、艰难奋斗了一生的事业和国家!
1967年5月7日是一个凄楚阴暗的日子。浓浓的乌云笼罩着北京,黑沉沉的天低低地压在头顶,叫人喘不过气来,雨淅淅地下个不停,雨水里透着苦涩。这种天气,总是让人害怕,给人不祥的预兆,好像随时都会降临灾难。就在这天的上午,苗圃工人在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