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回 张老七解囊施药黄天霸起死回生
”殷龙急道:“咱们皆是绿林的汉子,虽然不干这买卖,也未曾逢场应考,但这文文乎乎,有话但说不妨,何必令人猜问。”张七道:“俺实对你讲,那个齐星楼原图,为俺得着了,岂不是件喜事?”普润不等他说完,连忙问道:“照此说来,莫非遇着云虎吗?”张七道:“正是此人,岂非喜事?”当时便将云虎剪径,彼此交手,以及送出楼图,他回转潼关的话,说了一遍。众人听见,自是喜出望外。殷赛花见众人出神问话,并未吩咐小兵取水进来,赶着出去招呼了一番,备酒肴请他饮食。
张七净面漱口,奉上茶来,然后执灯台到了天霸面前,看了一会,不禁叹道:“此乃是金龙爪抓伤头角,以致如此肿溃,再至三日,肿到胸前,那就解救不得了。”便命桂兰取过一个茶杯,自己在身边取出一个葫芦,将塞子拔去,复命人取了火炉烧开热水,茶杯,放在水壶里面,烫了温热,然后将末药放了少许。复取出个药瓶,约有三寸多长,里面许多黑线。张七抽出一条,放入水壶里面,登时那线长大了数倍,明亮非常。乃是个玻璃的药管。将茶杯内末药,灌入里面。复取了一盆冷水在内浸了一会,拣起之后,又在火盆里熏了一会。如是七次,方将那末药茶杯灌下。其时约有三鼓时分,张七先用白布手巾,将天霸上面伤痕揩抹了一会,取了一根鸡毛,将末药慢慢地扫在天霸伤痕上。但见那个颜色或红或紫,或青或黑,顷刻工夫,露出几个颜色,那伤痕上面如火烧一般热辣辣地冒出青烟。张七到了此时,赶将方才的凉水洒了一次,火气方才冒出。如此到了天明,忽然天霸大叫一声:“痛杀我好!”翻身复又睡去。众人听他已能喊叫,方觉转悲为喜。张七道:“汝等且勿多言,所幸来得甚巧,咱这药料,轻则半个时辰,重则两个时辰,便可轻转。他自三更以后,直至此时,方才苏醒,也算得是病入膏育了。”遂又用药在他腿脚之上敷去。然后方将人杰推转过来,如法炮制,敷在脸上,等到日色上升,阳光当头,两人方可言语。张桂兰与殷赛花两人,见丈夫安然无事,自是喜不自胜。遂命人煎了两碗粥汤,慢慢地为他两人灌下。
只见那人杰睁眼骂道:“这个瘟贼的王朗,竟敢下此毒手,闷得小爷好苦!心下虽明,只是说不出来。老爷子既到了此地,又不怕他的埋伏,何不与岳父今晚上山破了山头?打他个防备不及。”张七听了笑道:“汝这小狗头,倒真是有种。汝父亲在日,也是急不及待,谁知汝也是一般性格,无怪汝易于伤损。咱既至了此间,还能让他逃过?而且大人的亲兵纷纷而来,汝还不去迎接。此事理合,等大人来再行定夺。汝与天霸养息数日,专待厮杀便了。”说着,早有飞马到来,知大人离镇不远。不知此后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