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任意车处女试春 乌铜屏美人照艳
:“你也吃一杯,才算不单。”二人说说笑笑,倒吃得十分有趣。正是:莫言野马难收辔,缚束鲲鹏只藕丝。小小宫娃才一笑,九重天子已一情一痴。
二人欢饮多时,不觉天一色一昏暗。左右慌忙掌了灯来,把琐窗闭上。炀帝被月宾脂香粉嫩在怀中偎倚了半日,一情一兴荡漾已久。再吃到醺醺之际,一发把持不住。抱了月宾,低低说道:“朕醉了,同去睡罢!”月宾孩子气,只要勾引君主,不知道风流苦楚。见炀帝调戏她,便含笑说道:“这里睡不打紧,恐怕误了万岁别处的好受用。”炀帝笑说道:“这里的受用难道不好?”遂不吃酒,走起身来,携了月宾,竟进寝房去睡。众宫一女一见炀帝注意月宾,寝房中早将鸳衾象枕打点的端端正正。炀帝到了房中,便解衣就寝。月宾要君宠幸,口里虽十分承应,然终是一女一孩儿家,及到临寝,叫她解衣,忽又羞涩起来,倚着床帏半晌不动。炀帝一情一兴勃然,连催数次,只是延捱不肯脱衣。
炀帝叫得缓些,月宾声也不做;若是叫得急了,月宾只叫“万岁可怜罢”。若将手去拉她时,月宾便号号地哭将起来。炀帝没法奈何,欲要以力强她,却又不忍;若要让她睡了,又熬不住火。只将手在她身上抚摸一番,又在她耳边甜言美语地央及半晌。月宾只是骇怕,不敢应承。急得个炀帝翻来覆去,左不是,右不是,捱了半夜,一情一兴愈急,便顾不得怜香惜玉,只得使起势来,将身子欠起,用力强去迫她。月宾见炀帝一性一起,慌做一团,又不好十分推拒,其实痛苦难胜,慌得只得栗栗而战。炀帝虽是用力,终有一爱一惜之心,被她东撑西抵,毕竟不能畅意;又缠了半晌,不觉一精一神困倦,忽然睡去。正是:
猛经风雨花魂碎,虚把芳香蝶梦痴。欲避不能侵不得,快活时是可怜时。
月宾见炀帝睡了,心才放下。又怕醒来缠她,不敢十分睡着,只朦朦胧胧的捱了一夜。到得次早,日影才照上窗纱,便悄悄地爬了起来穿好衣服。又不敢走远,就在锦幔里面立了一会。炀帝一觉醒来,余兴未已,还有个找零之意。忙向被窝中一摸,早已不见了月宾。忙爬起身子看时,只见月宾不言不语地立在旁边。炀帝见了,又好恼,又好笑,假意地作嗔说道:“你这小妮子好大胆,也不等朕睡醒就先爬了起来,既是这样害怕,昨日谁叫你这般应承?”月宾说道:“小婢一自一知万死,然一情一非得已,只望万岁饶恕。”一边说,一边就跪下去。炀帝原是一爱一她,又见她这般模样,更觉可怜。连忙穿了衣服,走下床来,将月宾搀住,说道:“昨夜之事,就依你饶了;今夜若再如此,便饶你不得。”月宾道:“万岁肯饶,除非饶了今夜;若只是昨夜,便亦不要万岁饶了。”炀帝笑道:“饶了你便要弄嘴。”二人笑说了半晌,方同到镜台前去。梳洗毕,左右进上早膳。炀帝就叫月宾同吃。刚吃完了,见一个太监来报道:“前日献转关车的何稠又来献车,现在宫外候旨。”炀帝听了,即到大殿上来见。
何稠朝见毕,随献上一架小车,四周都是锦绣帷幔,底下都是玉毂金轮。炀帝看了,便问道:“此车制得一精一工小巧,倒也美观,不知有何妙处?”何稠道:“此车无他妙处,只是行幸童一女一最便。”炀帝问幸童一女一有何便处,何稠道:“此车虽小,却是两层。幸童一女一只消将车儿推动,上下两旁,便有暗机,碍其手足,毫不能动。又且天然一自一动,全不费行幸之力。”遂将手一一指示与炀帝看。炀帝看了,大喜道:“卿之巧思,一何神妙若此!”因问道:“此车何名?”何稠道:“臣任意造成,未有名也,望万岁钦赐一名。”炀帝道:“卿既任意而造,朕复任意而乐,就取名叫任意车吧。”随传旨照项升一样,也赐何稠五品官职,以酬其劳。何稠谢恩退出不题。却说炀帝得了此车,快不可言,哪里等得到晚?随即推到绣闼中来哄月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