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劣秀才天夺其魄 忤逆子孽报于亲
这样地位,时时刻刻,不肯放松狄宾梁、程乐宇两人。每到晚上,便一逼一住小献宝,叫他拿了麻绳裹脚,到狄家门口上吊,图赖他的人命。小献宝说:“我这样一个一一精一一壮小伙子,过好日子正长着哩,为甚么便轻易就吊死了?”汪为露在床上发躁,道:“傻砍头的!谁教你真个吊死不成!这是唬虎他的意思,好叫他害怕,送了那礼来与咱。我已是病的待死,这银子要了来,没的我拿了去哩?也脱不了是你使。”小献宝说:“人有了命才好使银子。万一没人来救,一条绳挂拉杀了,连老本拘去了,还得使银子哩!”汪为露说:“你既不肯去,你去雇个人来把我抬到他家,教他发送我,死活由我去!”小献宝说:“你要去一自一去,我是不敢抬你去的。你没见县里贴的告示?抬尸上门图赖人者,先将尸亲重责四十板才问哩!我没要紧寻这顿板子在屁一股上做甚么!”
汪为露上边合小献宝斗嘴,下边那一陽一物胀得火热,如一棒一棰一般。唱插秧歌的一妇一人又都被小献宝骂得去了,只得叫小献宝出去强那媳一妇一魏氏上坐。那魏氏见了这等一个薛敖曹的形状,那里还敢招架?你就强死他也不肯应承。汪为露胀疼得杀猪般叫唤,魏氏只得叫他兄弟魏运各处去寻那三个一妇一人。找寻了半日,方才寻见。起初哄他,只说是唤他来唱,他不认得魏运,跟了便走,直来到汪家门首,晓得又是干这个营生,转身就跑。魏运赶上拉住了他再三央恳,那三个老婆是尝过恶味的,怎还肯来?魏运说道:“我与你三个一钱银子折饭,你与我另外举荐一人,何如?”那老婆们说道:“这还使得。只是有年纪些的也罢。”魏运道:“只是个一妇一人罢了,还论甚么老少!”那三个人中有一个年少的说道:“我们寻李五去。但只他一个,你要包他三个的钱,每日与九钱银子,三顿与他一肉一吃。”这魏运只要替下他的姐姐,那论多少,满口就许。三个同了魏运走到一个酒馆,正在那里扭着屁一股,打着锣,唱得发兴。三个等他唱完,要了钱,方合他在一僻静所在,讲这个事一情一。花言巧语,把个李五说得慨然应允,方来见了魏运。年纪约有五十八九,倒也还白胖的老婆;又与魏运当面讲过了银数,领到汪家。汪为露正在那里要死不活的时候,巴不得有个人到,就是他的救命星君。打发了魏运出去,叫那李五赴席。那李五看了这样齐整盛馔,就要变一色一而作,但又贪图他的重资,舍不得走脱,只得勉强承纳。过了半日,怎生受得,起来就要辞去。又强留他一会,留他不住,去了。
正在苦恼,听得一个摇响环的郎中走过,魏氏叫他兄弟魏运将那郎中唤住,合他讲这个缘故。郎中说:“这除了一妇一人再没有别的方法。没奈何,寻那样失了时的老娼,或是那没廉耻的媒婆,一一一婬一一一滥的姑子,或是唱插秧歌的一妇一人,多与他些银子。命是救不得的,且只救日下苦楚而已。”魏运道:“这虽不曾叫那老妓尼姑,这唱插秧歌的已换过四个,每人每日也与了他三钱银子,还管他三顿酒饭。他待不多一会,便就不肯在上面了。”那郎中道:“你送我二两银子,我传你一方,救他一时的苦楚。”魏运问他姐姐要了二两银子,央他传方,他说:“这药你也没处去寻,幸喜我还带得有在这里。”他东挝西撮,放在一个小药碾内,碾得为末,使纸包了,叫他用水五碗熬三滚,晾温,将一陽一物泡在里面。如水冷了,再换温水。每药一贴,可用一日。魏氏依方煎水,两头使铺盖垫起,居中放了水盆,扶他扑番睡了,将一陽一物泡在水内,虽也比不得一妇一人,痛楚也还好禁受。他最苦的是每次小便,那马口里面就如上刀山一般的割痛。那郎中叫他就在那汤药里边小解,果然就不甚疼。不受了一妇一人的摹勒,又不苦于溺尿。魏氏倒也感一激一,管待了他的酒饭,与了他那二两银子。他也还留下了两剂药。魏运还要问他多求。他说:“我迟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