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昌宗幸入合欢宫 媚娘巧弄鸳鸯伴
门去了。这张玉、江采晚上回来,问玉妹此事如何。玉妹把六郎的说话,回复张江,以为得计。不题。
媚娘到家,与爹娘面前说:张家娘子十分做人好,又做得一手好针线,我明日还去学他的。爹娘见说,那里晓得这个原故,倒欢喜道:这等有心要学,明日可早些去。媚娘十分大喜,走到床上睡着,想道:我新年里花星照命了。又想道:我今晚约三思回来,又有半夜等,不免睡一觉。竟一自一睡去,又梦见六郎。醒来天已黑了,此时街坊闹热,大家吃些晚酒,依先往门前看灯。这六郎往寻白公子不遇,心下又想着媚娘,信步儿看灯,又踱到武家门首。媚娘早已瞧见,两下眼角传一情一,无能得近。倒喜得张江二人,原只说不在家,又恐武家瞧见。未晚,一齐吃了些晚饭,三人同睡了。
这六郎所以倒立在张家门首,眉来眼去。媚娘一情一不能禁,与爹妈道:侄儿未必回来,你两个老人家先上去睡罢。若三思回来,我通你得知。武行之夫妻道:你可闭上了门进来,我先去睡罢。六郎看见他们进去了,独见媚娘立于门首,前后无人住脚,止有来往之人,他便走将过去。媚娘退进一步,把手招他进来。六郎跑进了门,媚娘着他立着,便一自一己闭了大门,在六郎耳朵边道:我且进去,看他们上了楼,出来和你说话。若有人叩门,不可应他。
媚娘走到里面,看见爹妈已上楼了。他便又想道:恐三思一时回来,怎生是好?又道:不若放他去罢。又想道:倘然出去,三思见门闭上,他便想是爹娘闩的,他又不敢敲,必然是想我出去开,或在门外痴等。六郎出去,两下撞着,怎样开支?左思右想,没法起来。想了一会道:是了,我把大门掩着,把中门闩着,他必叩响。待我大惊小怪,弄醒爹娘,他一自一然上去睡了,明早好待六郎出去。计议定了,走到后边,见了六郎道:我侄儿尚未回来,不可闩上。待我去了闩,和我进去。一只手扯了六郎,径至房里,着他坐在床上。把灯灭了,又去闭上中门进房。正是:
一色一胆如天怕甚事,鸳帷云一雨一一时一情一。
六郎脱了衣服要睡,看见窗外月光大亮,道:这个所在可出去得么?媚娘慌忙开了门,原来是一所小园儿。六郎看了道:开了门,透些亮进了来有趣。两人同入罗帷。六郎喜出望外,摸着媚娘身上,光滑如脂。去摸他一陰一户,只滑滑的,搂了两下接唇。媚娘把手捏他一陽一物,火热一般。两下一情一意浓浓,便做起这事来,把裤子一齐两人褪了。媚娘一自一思忖道:先前未经蝶采,尚且怯意。如今滋味已尝着了,只恐怕人来见了。尽六郎任凭做作。媚娘如金鸡独立,高跷玉腿弄一一精一一神。六郎好似枯树盘根,倒入翎毛来刺牝。全无痛楚之态了。于是大建旗鼓,直捣长驱,媚娘方知妙处。又被六郎放出江采传的本事来,鱼水欢娱,无所不至。正在高兴,只听得扣中门响。
媚娘惊道:侄儿回来了,你不可做声。他便走将起来,故意吆吆喝喝道:来了来了。武老夫妻也惊醒了。媚娘出去开了中门,问三思道:大门可曾闩?三思道:闩了。对媚娘道:怎生倒把中门闩了,大门开了,爹娘知道怎的好?媚娘道:大门是我忘记关,中门是公公闩的,他在楼上等你哩,房门开的。三思道:如此怎生是好?媚娘道:正有日子,不可造次,快快上去。只听得楼上叫道:快来睡。三思怏怏不乐,只得搂了媚娘,亲得几个嘴儿。没奈何进来,上楼去睡。媚娘把中门与房门不闭上,想道:明早好与六郎出去,省得开门响。有蝶恋花词为证:
月夜任留年少伴,云一情一雨意,风月无人管。
一个气喑眼瞪炎,一个牛吼柳影乱。
兰房绣榻,花枝摧折活排场,此乐谁能盼。
毕竟啼鸟才思短,唤回绕日天涯远。
话说媚娘依先进房,与六郎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