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玉妹魂消忘秘密 龙阳斗捷胜醍醐
自一己失口,说了这一句话,又分付道:切不可与人知道。若泄漏了,连我也不好。六郎道:如今不知往那里去?玉妹道:咋日江采装做摇船的,往后门首去的。六郎道:是什么地方?玉妹说:在过河,不知那里地方?六郎道:他怎生就肯随他去?玉妹道:只说是你着船来哄他去的。六郎见说指着他的名儿哄他,心里又气又苦,忙抽了出来要下床。玉妹一把扯住不肯放,六郎道:我吃一口茶来。玉妹放他起去。六郎把一盏冷茶都吃了,走上去,不须五六十抽,两下里火都消了,道:我今日有些事,明日再来罢。玉妹说:此事不可漏泄。六郎应道:一自一然。说罢回家去,想了一会。思量媚娘落了人的局,不知生死如何,掉下泪来。有诗为证:
比翼苦分飞,他乡怨未归。
暮衾还梦远,寒雁寄书稀。
雨雪嘶征马,红尘染客衣。
故园千里外,怅望綵云飞。
六郎回去,心中气不过。天已暮了,径往武家门首。见门是开的,一直走到中堂。恰好武三思迎住道:大兄尊姓?有何见谕?六郎道:小弟姓张,要求见令祖的。武行之听见,忙出来见礼,坐下道:有何见教?六郎道:闻知宅上令一爱一被人骗去了,学生已知消息,但未知藏匿何处,待学生再访。若有着信,又来奉闻。那王氏在里面听得说,忙着三思请到里面坐。六郎即往内,见了王氏。武行之道:拐贼是何人?六郎道:离宅上也不甚远。行之就猜是张玉。王氏道:他昨日同往坟上去的,焉有此理?六郎道:不可乱猜,待学生转浼人打听,再回复你。武行之道:足下曾有亲么?六郎道:尚未。又问:足下还读书么?六郎说:怎么不读。行之道:若得足下寻得小一女一回来,倘若不弃,愿奉箕帚。意下如何?六郎谢曰:老先生幸毋失信,此德不忘。王氏说:岂有失信之理?行之道:如今在那里读书?六郎说:在白衙内。行之留着六郎:现成晚饭,请坐一坐去。实时摆出酒果之类。吃到二更时分,天一色一昏晤。
行之道:莫若在舍下草榻了罢。三思狠命又留。六郎道:只是不好打搅宅上。王氏说:如今是一女一婿了,不必太谦。六郎只得住下。三思道:姑娘房是空的,就在此间歇罢。王氏道:正是。三思取了灯火,进了房门。六郎往园内小解,三思拿灯照着。六郎抬起头来,见一树桃花盛开,说:前时不见有此树。三思道:多年的了。六郎心下想着,几乎失了口。那桃树何如?有诗为证:
深深翠竹映婵娟,湘一女一梳妆立晓烟。
却忆东蘭碧千叶,暖风香雨为谁妍。
两人看罢,依先进来,坐在床儿边。六郎仔细把三思一看,又美如媚娘,问:今年贵庚了?三思说:十三岁。六郎说:为何这般长成?笑道:想是挣长的么?三思笑道:倘姑娘回来,你是姑夫。我不敢取笑你。六郎说:若姑夫说的话,不可不依。三思说:也要看几等。六郎说:睡罢。脱衣服就先睡了。三思也脱了衣服道:我去楼上拿一个枕头来。六郎道:能长一个枕头,何必去或?三思道:难道与姑夫共枕?六郎说:何妨。三思息了灯,钻入被里来。六郎便去搂他道:今晚且当一当姑娘着。三思说:你这姑夫,还不曾到任的,我也还不怕你哩。六郎捧了三思过来亲一嘴一。三思道:新亲就这般啰嗦。六郎把三思推将转来,放唾在于物上,一顶。三思在行,连忙又放许多亲热,捏住了一陽一物,把眼儿凑着,幽幽的直尽了根,入将起来。正是:
意中有意无他意,亲上加亲愈见亲。
那三思好不在行,娇声细语,真令人可一爱一。把与六郎抽了数百,他便翻将转来说:便宜了你,我的物事甚小,也试一试。便去把六郎的眼儿挖得痒起来。六郎高兴,凸将起来,搽上些药儿,把三思入将进去。六郎那眼,其宽无比,那里这一星儿杀得他痒处。六郎道:我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