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高宗驾宰感业寺 王才削发混为僧
道:师父,你居王宫事荣华,服龙凤之衣,挂珠玉之佩,受用的珠围翠遶,怎结果得榻榻淄衣。则天道:我乃编户人家出身,原是清淡过的。享此一纪荣华,只做得一场一春一梦。寄迹空门,如梦得醒,这也不在我心上。王才道:这是出家人的悟头,恰解得好。但只是梦中,还有比荣华富贵更快活的事儿,这却怎了?则天知他说上那件事来,把他看一眼,低了头不应他。王才见他不应,又不知喜他,又不知怪他,便道:告辞了,明日竭诚到宝房基拜。则天道:不知相公在此,茶也不曾奉得。两下走了开来,各人心下想了一夜。
王才次日梳洗完了道:我为则天想了一夜。我今去假意望他,免不得他来答我。即时来来往往,定要试他。试着这经皇帝幸过的一妇一人,不知怎生样美的。便穿齐整了衣服,径到他房里来。只见则天在那里坐着呆想,一见王才到,各施了礼坐下,道:多蒙相公光降,顿然寒荜生辉。并无毫物为献,止有一杯茶,一炉烟而已。王才道:此二物已消受不起。便递了茶,添了些香。两下眉来眼去,心下徘徊。王才想道:坐在此间,也是徒然。我不若暂回,他必然到我房里来,那又好识熟些。便别出门,王才依先去了。
则天便瞒了众尼,径往静室而来。王才一见,满面堆着笑道:何劳光降,使鄙人不安。二人坐下。王才笑道:家僮在,无人煮茶,当亲一自一烹茗,方见至诚。立起身去取火。则天道:不消得。立起身来,又不好扯住他。王才把火取在炉中,则天便向袖中取出扇儿,搧着那火。王才道:岂有此理,待我来搧。也取了一把扇去搧那火。两把扇搧着,登时红了。王才笑道:火动了。忙去取水来,放在炉上。须臾茶熟,烹了一壶,把香炉重烧些唵叭沈檀,道:宾主一般奉答,并无他物,殊觉为惭。则天吃着茶道:主人一自一煮,令人实难消受。王才道:宝房与此处止隔得一池,每于清夜无聊,便觉闷心。倘不弃,当常常对谈,以释闷怀,意下如何?则天曰:使得。又道:读书忘倦,为何有闷?王才道:那书里面偏有那许多添闷所在。则天就不开了口。两下里不好再说得甚话,又不忍别,只好呆呆坐着。后人看到此处,有几句古书语,说着二人道:
浪子心,佳人意,不禁眉来并眼去。
虽然一色一胆大如天,中间也要人传语。
技俩熟,口头利,握雨烟云多巧计。
无言默坐两心知,怎生好赴巫山会。
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傍人管闲事。
只因少个俏红娘,张生难与莺娘配。
朝想对,暮想对,想得人心痴与醉。
还须大胆向前行,若还不肯拚着跪。
王才道:师父,我咋日才睹芳容。不想夜来,便已入梦。则天道:梦见我什么来?王才笑道:此梦不便于说,倒便于做。则天道:怎么做?王才遂立起身,一情一欲如火,走过去把他抱住着,便去亲一嘴一。则天假意儿道:此事你读书人可以如此,若我是出家人,断使不得。一边说,一边推将开来。王才跪将下去道:望师父应了梦罢!则天见他跪将下去,便扶他起来道:我怜你膝下黄金,你不可把我当做残花败柳。
王才见他允了,忙去解下衣服,着他睡在床上,硬着那物一一肏一一将进去。这王才之物,大如武三思的。则天一十二年不曾遇着这样大物,他便迭得高高的,任他乱一一肏一一。那水流滴滴,不住有声。王才一边又解他上身衣服,半露酥一一胸一,却如一块嫩粉。一情一兴大发,把两脚直撑起肩上,则天兴发乱叫。
正在一情一浓之际,只听得一时间钟声乱响,满寺里叫嚷起来。王才则天二人大惊,一齐整衣出房去看,只听得圣驾到了。则天大惊,急忙归房,换了偏衫,正要去接。长明慌了,跑进来对王才道:一时间悄然圣驾进内搜着,庵中怎生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