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回:还私债巧邀上宪欢 骗公文忍绝良朋义
清的,这人同盖道运本是郎舅。后来为了借钱不遂,早已不大来往的了。如今找他做个帮手,这事或者成功。蒋抚台一听这话,连忙站起身来,朝着刁迈彭深深一揖,道:兄弟的身家性*命,一齐在老哥身上。千万费心!一切拜托!刁迈彭道:卑府有一分心,尽一分力就是了。就罢,退下。
刁迈彭也不及回公馆,便去找着范颜清,先探他口气,同他说:想不以令亲出此意外之事!范颜清道:我们是至亲,不是我背后说,他也过于得意了。刁迈彭一听口音很对,便说:你们是至亲,到了这个时候,只应该帮帮他的忙才是。你是常在老帅身边的人,总望你替他说句好话才好。今日连你都如此说他,他还有活命吗?范颜清道:卑职的事情,瞒不过你大人的明鉴。常言道:至亲莫如郎舅。他是提镇,卑职是千、把,说起来只有他提拔卑职的了,谁知倒是一点好处沾不到的。即如去年他平了土匪回来,随折呢,本来不敢妄想,只求他大案里头带个名字,就算我至亲沾他这点光,也在情理之内。那晓得弄到后来竟是一场空,倒是些不三不四的一齐保举了出来。所以如今卑职也看穿了,决计不去求他。卑职同他亲虽亲,究竟隔着一层。如今连他们的姑太太也不同他来往了,这可是同他一个娘肚里爬出来的,尚且如此,更怪不得别人了。刁迈彭一听范颜清的话很是有隙可乘,便把他拉到里间房里,同他咕唧了好一会,把抚台所托的事情,以及拉他帮忙的话,并如何摆布他三个法子,密密的商量了半天。范颜清果然满口答应:情愿拚着断了这门亲戚报效老帅,只求事成之后,求大人在老帅面前好言吹嘘,求老帅的栽培就是了。刁迈彭亦满口答应。
二人计议已定。好个刁迈彭,回到公馆,立刻叫厨子做了两席酒,叫人挑着送到首府里。一席说是自己送给黄大人的,那一席又换了两个抬了进去,说是院上武巡捕范老爷送给他舅爷盖大人的。随后又见他二人不约而同,一齐来到首府,找了首府陪着他,一个看朋友,一个看亲戚。首府一见他二人都是抚台的红人,焉有不领他进去之理。
盖道运见了范颜清,虽然平时同他不对,如今自己是落难的人,他送了吃的,又亲自来瞧,总算有情分的了,不得不拿他当做亲人,同他诉了一番苦,又问姑太太的好。范颜清同他敷衍了几句,又把刁迈彭引了过来,彼此相见。刁迈彭先见老把兄,自然另有一番替他抱屈的话,说得黄保信感激他,直拿他当做亲兄弟一般看待。及至见了盖道运,又是义形于色*的说了一大泡。盖道运是个武家伙,更加容易哄骗,亦当他是真好人,便说抚台如何想卸罪于他三人身上:现在我有抚台札子为凭,钦差提审,我是要呈上去的。刁迈彭亦竭力叫他把札子收好,不但保得性*命,而且保得前程。盖道运自然佩服他的话。四个人又谈了半天,他二人方才辞别而出。
第二天,范颜清说院上事忙,止有刁迈彭一个又到首府里看他二人,说的话无非同昨天一样。刁迈彭回到院上,同蒋抚台说时候到了。再不办,钦差要提人审问,就来不及了。当夜,刁迈彭就住在院上签押房里,足足忙了半夜。第三天午前,又去瞧盖道运,说是:刚从院上下来,听得说你三位的风声不好。盖道运道:无论如何,我有中丞这个凭据,总不会杀头的。刁迈彭道:你别这样讲,他们做文官的心眼子总比你多两个,你那里是他对手。你姑且把札子拿出来,等我替你看看还有什么拿住他的把柄地方没有。头两天盖道运听了黄保信的话,说我们这位把弟如何能干,如何在行,所以一听他言,登时就要请教。齐巧黄保信这时也陪了过来,亦催道运把札子拿出来,给某人瞧瞧还有什么可以规避的方法。盖道运不加思索,忙从怀里取出那角公事,双手送上。
刁迈清刚正接到手中,忽然范颜清又从外面进来,拿个盖道运一把拉到对过房里说话。大家晓得他是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