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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戒色欲苦箴良友 入幻境巧化才人
未几,见一使一女一警问曰:“汝是何人,在此园中闲步。”花一春一忙上前作辑道:“小生乃嘉禾人氏,姓花名一春一为赴试而来,因与尊府园公相识,暂借芳园栖数日,姐姐毋得怪疑。”使一女一见花一春一衣冠俊雅,丰致嫣然,不免垂盼留一情一,笑道:“花相公寓此,婢子实是未得知,直言冒罪,祈勿见怪。”

    说罢折了数枝桂花正欲进去,花一春一叫道:“姐姐请转有话相问。”花一春一意欲问及前夜在园中玩月是何人,又恐非即此一女一,他进去道起来,反为不美,只得问而不言。那使一女一见他唤转而无言相问,谓花一春一道:“相公何戏妾若此。”又笑了一声径一自一进去了,花一春一细视此一女一,身虽充为贱役,而其眉如远黛,肤如涂脂,竟不与闺阁佳人多让,毋论别的,即其一笑多一情一令我魂飞魄荡乎。无何柳莺亦至,共以场中所作之策论,至晚掩扉就榻而寤。花一春一睡未几,心中想道:“我今日有紧要心事未毕如何合得眼来,且起来完了这桩心事方可放怀安睡。”未知他有甚心事,这心事可以完得来否,看官不用疑猜,一自一有下回分解。

    评曰:文贵乎奇,不贵乎平,贵乎出套,不贵乎宁,如野史中夸美风流学士者,潘安之貌欲其快人耳目也,花一春一独富于身偏陋于貌,未免稍留余憾,而不足快人耳目,孰知不足快人耳目处正可以快人耳目者,其之谓奇,斯之谓出套。

    才子佳人四字,乃全书关键,盖天生才子佳人,钟一情一毓秀,实是超轶于匹夫匹一妇一之上者也,作者一自一之立准。而天下之不能为才子为佳人者,更无疑遇仙赠丹,亦野史中套习,特奇乎,改造面目,脱化丰裁也,既遇僧人,又遇道人,究不知僧人于花一春一何缘,道人于花一春一又何缘也,僧人何如人,道人何如人,此是疑阵,且至终篇一自一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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