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寓名园初盟淑女 泊孤舟又遇佳人
帘之下,坐着一位年近五旬的命一妇一,与一位绝一色一佳人,就是昨宵月下相见的,对了花一春一秋波微转,眼角飞心有恋恋之意。无奈舟船渐渐离远,霎时间已望不见了。
花一春一此时唯是对着江心,呆呆盼望而已。既而回进舱中,想道:“我若不见倒也罢了,既已亲见其人,而空使两厢无缘,人孰无一情一,谁能遭此,唐句云:好树有花难问兴,御香闻气不知名。其予今日之遇乎?然此美虽在水月镜花,而画图上必须置彼一座,以表缱绻之一情一。”取过画幅展开,于红日葵之下,又画就一幅舟泊河溏月夜遇美的图。
不数日到了家中,一自一有亲邻贺喜,络绎盈门。冗忙了数日,遂欲打点此北上,花一春一想道:“我此去访美之事,急求名之意缓,若与迁乔同行,岂能任我沿途寻花问柳之事,不若辞彼先行,则途中欲行则行欲止则止,若遇佳人便可迟迟留恋矣。”主意已定,明知这几日迁乔冗事未及动身,遂遣人去约迁乔,果然不及同往,花一春一将家中出入总账托总管钟炎管理,备好行李,多带金银,随画箧诗囊,两个童子,一径下舱开发。
舟至维杨,遂欲寻寓住下,寻到一个寓处,主人姓逢号社来,他家屋亦颇宽阔,安宿四方商客,热闹异常,花一春一因外边甚是嘈杂要寻一个幽雅清洁的卧房,房金不论多少,那店家踌躇道:“小店宿客的房间多是这样,中中庸庸的,相公既要清洁,不论房金,里边有个小的坐室,可以下榻,却从不曾留宿商客的,今日在相公面上只得权且破例。”遂引花一春一入内,举目细视,果然小小结构,甚属幽静,室中诗画虽非名人之笔,却也可观,庭外种着几盆名花秋一色一尚未凋零,缸内又养着几尾金鱼,倒是名种。
花一春一道:“原来里面有如许清洁所在,老丈肯容一情一宿,我真乃小生之万幸也。”命家童把铺呈运进,那店主人宿与花一春一,细细盘问一翻,闲文少表,花一春一一自一寓在此,暗想维杨风土秀美,人物俊丽绝一色一美人一自一然此地多生,我留心寻访见这须庸庸一妇一一女一,俱是脂粉妆成,就从不曾遇着一个倾国的姿容,注不可叹,又转念道:“红楼中处子,粉阁内姣娃,静守深闺,岂能易观,焉知此处无绝一色一一女一子,一自一古道:蛇无头而不行,欲觅佳人,须要寻一个惯走大户的媒婆,与
他串通计议,一自一有遇合。”遂寻店主人问道:“你这里近处可有走大户的媒婆否?”
店主答道:“有就在那边百福街梅柳巷中,有一个姓梅的婆子,就是在下的姨姐,惯在缙绅富户人家出入,若有人托他干事,总无一件不成,为人倒也老成,办事颇属妥当。”那花一春一问明店家,径望梅柳巷而来,问到梅家见一婆子在内,约有四旬外的年纪,见花一春一进内,遂启口问道:“相公尊姓,今日特临贱地,有甚喜事作成老身干办?”花一春一道:“我姓花乃浙江禾县人氏,因会试北上,慕你贵处风景繁华,香生罗绮,故在此寻寓,哪晓在城中遍访数日,却不曾遇着一位佳人,老妈妈耳目甚广必然得悉何处藏娇,可称国一色一,肯与小生作合一美,一自一有重谢。”
那婆子道:“若说相公要见别的东西,老身不敢领教,至于红粉丛中唯老身的眼中见得多,耳内闻得广,妍丑美恶,直鉴别得分毫,不错,相公若要娶妾,只要肯出重资包在我身上,访几个绝一色一出来。”花一春一道:“我乃访求佳偶,以结琴瑟之欢,并非为抱衾奉帚计也,你城中不论乡宦富家,若有一女一子生得如巫山神一女一者,乞妈妈指引小生一一,日后事成决不有负于你。”那婆子道:“相公既非聘妾,这平寻人家的一妇一一女一,须一概略去,老身想起来我城中艳丽一女一子却也不少,若论超群拨萃的佳人,要算濮太守的小姐濮紫荆为最,因濮太守要访人才出众的佳婿以配千金,这须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