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路,因为一个跟你翻脸的朋友,往往比一个想剥你头皮的敌人还要心狠。”
“这是怎么回事?”海沃德问道。
“这是很久以前一件令人伤心的事,我真不愿意回忆起它;因为不容否认,这主要是白人造成的罪过。结果使得兄弟间战斧相加,把特拉华人赶去和明果人走同一条路。”
“这么说,你怀疑科拉是跟一伙这样的人住在一起了?”
侦察员点头表示同意,但他似乎又急于想不再谈这个深感痛苦的问题了。这时心急如焚的海沃德又提出几个营救姐妹俩的草率冒险的办法。孟罗也一反自己那冷漠态度,满怀敬意地倾听着这个年轻人的那些荒唐计划,凭着他的白发高龄,本来他是应该对之加以否定的。侦察员让这位恋人的热情发泄了一通之后,便又想出方法来说服他,使他相信草率行事是愚蠢的,这个问题还需要最冷静的判断和最大的毅力。
“最好还是让这个人照样回去,”他说,“让他留在他们的棚屋里,把我们已经到来的消息告诉那两位姑娘,到我们要叫他出来商量的时候,就用暗号通知他。朋友,你分得出乌鸦的叫声和蚊母鸟的啼鸣吗?”
“有一种讨人喜欢的鸟,”大卫回答说,“它的音调柔和,但又带点忧伤!尽管节奏快了点,拍子也不太均匀。”
“这就是蚊母鸟,”侦察员说,“好吧,既然你喜欢它的叫声,那咱们就把它作为和你联络的暗号。你要记住,当你听到蚊母鸟连啼三声的时候,你就得循声到林子里来找蚊母鸟……”
“等一等,”海沃德插嘴说,“我和他一起去。”
“你?”鹰眼惊讶得叫了起来,“难道你日子过得不耐烦了吗?”
“休伦人也有慈悲心的,大卫就是个活生生的证明。”
“不错,可大卫可以利用他的嗓子,而任何一个精神正常的人,都不会滥用这种才能的。”
“我也可以装成疯子、傻瓜,与众不同的人,总之,为了营救我热爱的人,我什么事情都能做。你别再反对了,我已经下定决心啦!”
鹰眼一语不发,惊讶地朝年轻人注视了一会。海沃德一直都敬服鹰眼的本领,处处听他的话,现在却摆出上司的架子,显出了不容随意违抗的样子。他摆了摆手,表示不愿再听任何劝告,然后语气较为温和地接着说:
“你是有化妆的本领的,把我化一化妆吧;要是你愿意,把我画上花纹也行。总之,你可以使我变成任何人——甚至一个傻瓜!”
“万能的上帝既已使你生成这个样子,像我这样的人可不敢说,你还有必要改变模样。”侦察员不满地咕哝说,“在你派部队去前线打仗时,你总得小心从事,至少事先得把扎营的地点和标志安排一下,以便让你的部下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可以找到自己的友人。”
“你听我说,”海沃德插嘴说,“你已经听说了,这人是那两个俘虏的忠实随从,而印第安人中包括两个不同的部落——如果不是两种民族的话。其中之一你认为是特拉华人的一个支系,你叫她黑头发的那个姑娘,就在他们那里;另一个较年轻的姑娘,则毫无疑问是在我们的公开敌人——休伦人手里了。我年纪轻,职位也较高,应该去对付休伦人。因此,你现在就和你的朋友商议一下,怎样救出那个姐姐,而我,则去救另一个,即使牺牲了,也在所不惜!”
年轻军人的眼睛中闪烁着勇敢的光芒,他的姿态因而也显得威风凛凛。鹰眼虽然非常熟悉印第安人的狡猾诡计,预见到海沃德此行十分危险,但又不知道该怎样来打消对方这一突然的决定。
也许,这一计划也多少符合鹰眼自己那蛮勇的性格,以及对于冒险行为的偏爱,这种爱好随着他的经历与日俱增,以至临危冒险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成了他必不可少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