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一个古典悲剧的手法
!”费尔顿一面赞叹地说一面不断地吻着那只手。
米拉迪以能使国王变成奴隶的那种目光俯视着费尔顿。
费尔顿是个清教徒,他松开这个女人的手去吻她的脚。
他此时已经不是爱她了,而是在崇拜她。
当这场发作过去之后,当米拉迪似乎重又恢复其实她永远也不会失去的冷静之后,费尔顿发现那些爱情的瑰宝重新被关进贞洁的面纱,这种爱向他掩盖得如此恰到好处,只不过是为了激起他更加火热的欲望。这时费尔顿说:
“啊!我现在只有一件事要问您,就是那个真正刽子手的姓名,因为我知道只有一个刽子手,而另一个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
“什么,兄弟!”米拉迪大声说,“您还需要我向您指名道姓吗?难道您还没有猜到吗?”
“什么!”费尔顿说,“是他!……又是他!……总是他!
……什么!真正的罪人是……”
“这个真正的罪人,”米拉迪说,“就是英伦三岛的破坏者,真正信徒的迫害人,糟蹋无数妇女贞洁的虐待狂,这个人反复无常,良心丧尽,他要让两个王国流尽无数的血,今天他保护新教徒,而明天又是出卖他们的背叛者……”
“白金汉!那就是白金汉!”愤怒的费尔顿大叫道。
米拉迪双手捂着脸,仿佛一想到这个名字她再不能忍受耻辱了。
“白金汉,你是迫害这个天使般的女人的刽子手!”费尔顿怒吼着,“上帝啊,你怎么不用雷霆劈死他!你怎么还让他又高贵,又荣耀,又强大,而来毁掉我们大家呀!”
“上帝对那自甘堕落的人是不管的,”米拉迪说。
“但上帝对那些该死的家伙是要招来惩罚的!”费尔顿情绪愈发激动地说,“上帝是想在天庭审判前让人类先复仇的!”
“所有的人都怕他,也就放过他了。”
“哼!可我,”费尔顿说,“我不怕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
米拉迪感到她的心灵沐浴于乐不可支的快活之中。
“可是,我的保护人,我的父亲温特勋爵怎么也参与了这一切呢?”费尔顿问道。
“请听我说,费尔顿,”米拉迪说,“因为除了卑劣可鄙的人,总还有伟大豁达之人。我曾有过未婚夫,我爱他,他也爱着我;他和您一样有着一颗善良的心,费尔顿,他也和您一样,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我找到他,向他讲了所有的经过;他很了解我,没有片刻怀疑。他是一个高贵的绅士,一个在各方面都和白金汉平起平坐的人。他什么也没有说,就身带佩剑,披上大氅,径直去了白金汉的府邸。”
“做得对,做得对,”费尔顿说,“我很理解;但对付这种男人甩的不该是剑,而是匕首。”
“白金汉在前一天就以大使身份被派往西班牙去了,他是去为查理一世向西班牙公主求婚的,那时查理一世还是亲王。
我的未婚夫就回来了。
“‘请听我说,’我的未婚夫对我说,‘那个人已经走了,所以目前他逃脱了我对他的报仇,但我们暂时该结合了,因为我们早就该这样;然后您捎话给温特勋爵,以便维系他和他妻子的荣誉。’”
“温特勋爵!”费尔顿叫起来。
“是呀,”米拉迪说,“温特勋爵,现在您该全明白了吧,是不是?白金汉呆在西班牙一年多没有回来。在他回国前八天,我的丈夫温特勋爵突然死了,丢下了我这个他唯一的遗产继承人。从哪来的这个晴天霹雳呢?上帝知道,也许上帝知道,可我去指责谁呢……”
“哦!多么蹊跷!多么蹊跷!”费尔顿大声说。
“我丈夫温特勋爵临死前对他兄弟什么也没有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