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好几次。所不同的只是从来没有象今天这么深刻地思索过自己和丈夫的关系。自己爱丈夫,而丈夫也是挺爱自己的,照理,不该有什么不满的了。可是尽管这样,自己的心里却仍然存在着随时可能有失足危险的东西。
美那子走到院子里,在那里踱来踱去,而后在角落里发现地上有只不能动弹的小蜜蜂,她不觉蹲下身子瞅了一会儿。这只小动物还在动弹,可是已经失去起飞的能力了。
“太太,有客人来。”
听到这声音,她回过头来,看见春校正从走廊上下来。美那子站起身来把木展齿对准小蜜蜂,犹疑片刻之后下决心把它踩死了。
“谁呀?”美那子问走过来的女佣。
“是一位叫小坂的。”
“是姑娘吗?”
“是的。”
“把她请到会客室吧。”美那子吩咐之后,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因为刚才踩死了小蜜蜂所产生的残忍而悲哀的心绪缠住了她。
美那子一走进会客室,早已坐在椅子上的阿馨立即站起来。美那子招呼道:“您来啦,欢迎!”
“早就该来拜访的,由于杂七杂八的事,所以……”阿馨有点拘束,说话时眼睛一直看着美那子的脸。
美那子觉得这时的阿馨和前两次遇见时都不一样。前两次都是在发生了小坂事件之后不久,她非但一点也没有梳妆打扮,而且总让人觉得有点心神不定的样子。可是此刻,她那苗条而敏捷的体态却显得那么沉着、娴静。
美那子从她身上移开视线,说声:“请:”阿馨坐下以后还时而抬起头来,每次抬头都注视美那子的眼睛。
美那子觉得好久没见过这么洁净的眼睛了。它映照出了自己的污秽,使自己感到难于正眼看她。
“哥哥忌日那天大家都来了。本来很想通知您的,可是又觉得也许不通知您为好。”阿馨说完又补了一句:“我不知道是不是做错了?”她那神色显然是在说:我这样自作主张不知道是否合您的意?
和上次一样,这次美那子又觉得阿馨误解了自己和小坂的关系了。美那子觉得为难,可是事到如今,也只好由它去了。除此毫无办法。正如那天在上野站的时候鱼津讲的那样,解释这事只不过是美那子自己感情上的问题,也许这正是他所说的利己主义吧。
美那子用一些不太伤感情的话应酬着,尽量避免谈到与小坂有关的话题。
“您喜欢运动吗?”
“滑雪会点儿……不过,学生时代当过县里的选手。”
看她那结实的身体是象搞滑雪运动的。
“今天来拜访是想给您几张哥哥的照片。”
阿馨说着站起身来,从窗台上拿起蓝色手提包。
美那子对这个一味地把自己看作是她哥哥恋爱对象的年轻姑娘,又一次感到心烦。
阿馨从包里拿出一本照相簿,把它放在桌上说:“这是我最近清理的。家乡还有许多哥哥的照片,我把手头的先整理了一下。打算把它寄给母亲。我想寄给母亲以前,先请您从这里面选出您所喜欢的两三张。”
阿馨郑重地递过照相簿。这一来,从礼节上说,美那子不得不看了。
美那子把手搁在照相簿上,却又踌躇着不打开它。这本照相簿里一定贴着几十张小坂乙彦的照片。是的,里面有个说不定是由于自己拒绝他的爱情而自杀了的年轻登山运动员。
美那子把手从照相簿上缩了回来,然后为了叫春枝,站起来拉了一下垂在右手沙发上的电铃绳子。春枝刚刚端来了红茶,才出去一会,本来是没什么要吩咐的。美那子只不过想借此拖延一下她不情愿做的事。
美那子刚一回到座位,春校就来了。她吩咐:“拿水果来吧。”
春